“四哥的左腿上,有一块钱币大小的胎记,这是非常明显的记号。
若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就一定不会留着这块胎记,因为即使顾家其他人不知道这种隐私部位的胎记,四哥的发妻一定是知道的。
四哥亡故,四嫂就算是为了送自己的丈夫最后一程,也必会亲自为他换衣,亲自帮他清理身子。
若是被我四嫂发现破绽,这一记也就破了,因此,若真的有人操纵,图谋不轨,对方一定要算准这个极有可能满盘皆输的破绽,想办法蒙混过去。”
顾惜年尝试着想要将棺木内那具尸体的裤腿给挽起来,但死尸僵硬,裤腿又没那么宽松,根本拉不上去。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顾惜年索性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子,挥手割破了死尸的裤腿。
果不出所料,本该是有胎记的位置,被一大片可怖的擦伤给覆盖。伤口早已凝固成团,黑乎乎的一片,那层皮都掀掉了大半,就更不可能还能寻到胎记了。
怪不得,她四嫂抱着这具尸体哭了好几场,到最后都没起了疑心。
她猜测,这尸体的别的部位上应该还有一些伤口,将他四哥身上大大小小的印记全给覆盖住。在战场上,大伤叠着小伤那是经常现象,四嫂见到了,也只会感到心疼,决计想不到会有人在这件事上作假。
好狠毒的心思。
好卑鄙的手法。
不过,顾惜年的心底里陡然升起来了更多的喜悦与希望,暂时冲淡了那种不可抑止的愤怒。
四哥顾长思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哪怕他是被困在某处,或者遭遇了怎样的经历,那也是还有着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