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知道自己此刻要做的,一定是要撑住情绪,不能打草惊蛇,让暗中的那股势力发现,她已挖出了真相。
如此,既能抢占了先机,先发制人,又可保护她四哥的安全。
“稳住,稳住。”顾惜年不停的强调。
她转身,抱起了棺材板,使劲一用力,就给抬了起来。
一个人抬着那又厚又长又重的板子,难免有些奇怪。
顾惜年却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她割开了死尸的裤腿,又撕开了套在死尸身上的衣服。就只能把棺材扣好,不再让别人有机会接触。
做完了想做的事,顾惜年想起了什么,朝着门外某个方向望了过去。
段小白站在树下,就像是依树而生的另一颗树。
他没有任何动作,宛若老僧入定,自成一个世界,完全与尘世的一切划分出了界限。
顾惜年猜测,他一定是没注意到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离的那么远,看不太分明,更不必说,她所有的震撼皆是在内心的最深处。
所以,灵堂之外,来来往往的佣仆不在少数,他应该与那些人一样,没有发觉吧。
顾惜年很快来到了顾家五郎的棺木前。
才在顾家四郎那儿确定了一些绝密的事,在看着顾家五郎明显变了形、走了相的身躯时,顾惜年心底里的悲愤疼痛少了,她镇定的宛若是做出狩猎准备的老猎人,正目不转睛的寻找着每一个值得怀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