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上课

然后去年辛亥革命,清华放假,吴宓跑去上海圣约翰大学临时上了半年课。结果在圣约翰大学时他被同学嘲笑,说是来自北方的“乡下人”,还把他的名字“吴陀曼”恶意地翻译成“糊涂man”,趁吴陀曼课间外出时写在了黑板上。

美国大学课外指定阅读资料分量相当重,所以清华要先有此种准备,免得学生到了美国不胜负荷。

李谕感激道:“这几年你在中国东西南北四处跑,忙于教育一事,真是辛苦了。”

金岳霖大着脑袋说:“陀曼老兄,你怎么还有心情欣赏英文书法?好像关注点有点不对。”

她一直忙于基金会创立的几所学校,每年加起来可以招募上千学生,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十分优秀。

于是学生们只能疯狂地跑到图书馆借书,回去废寝忘食地看。第一天看不懂,第二天稍有点明白,第三天白天编几个简单的程序,晚上开始正式编程,编到凌晨3点,周四编了一天加一个通宵,周五早上8点通过验收。

吴宓又对金岳霖说:“你的国语(普通话)还是不够好。”

在学校里各省方言都可以听到,整个民国时期,没有任何一个其他学校的学生籍贯有清华复杂。

不过侯德榜并没有炫耀的想法,只是随口说:“题目简单,答得还不错。”

下午课的教师则是一些国内的老先生,大都在前清有过功名。

李谕穿越前清华的节奏更狠,之前一直流传一个故事,清华电子系大二的时候,有一个只有两周的夏季小学期。

因为不管怎么说,清华依然走出了很多国学大师。

这体现在方方面面,尤其毕业时,上午课的成绩需要及格,下午的成绩则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李谕说:“这是好事,他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询问我;如果派来考察团,我便亲自帮着接待。”

几人当即决定一同去李谕的办公室。

李谕展开读了读,主要是询问哈佛中国医学院的情况。

“你可饶了我吧,”金岳霖嘴都快发飘了,然后指着门口说,“大考神来了。”

她的成长越来越多,一个在纽约长大的顶级富豪家族的千金,放到二十世纪初的中国,确实格格不入。

所以这时候的清华学校学生普遍英文比其他学校也要好一些。

清华作为预备留美学校,课程安排与其他学校大不相同,总体上可以分为上午课与下午课。

“怕什么,”侯德榜说,“过了这村没这店,李谕院士又不是天天在学校里讲课。”

吴宓说:“李谕院士的英文书法看着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女老师多,可能是因为清华给的薪水多,女老师在美国的收入又远远比不上男老师,还不如远赴海外。

金岳霖是湖南人,连忙字正腔圆地说:“哪里不好?”

侯德榜说:“李谕院士来清华讲课,我肯定要来听一听。”

第一周周一上午,学生们在一间教室上了两个小时课,学了计算机的vhdl语言(这个语言用得很少了,尤其是国内)。然后下课老师就要求学生在周五之前编出一个主频30m的cpu来。

侯德榜的成绩太好了,直接被分到了高等班,明年就可以去美国留学。

只不过学校对待中文老师与外籍老师的差别待遇有时容易令学生产生异样的想法。

侯德榜说:“你去买本李谕先生的博弈论,一定要买最新的版本,圣彼得堡科学院李雅普诺夫院士做过补充的那个,然后你就知道什么是高等数学了。”

其实早在两年前,刚到清华时,吴宓就给自己取了“宓”字,貌似是他翻《康熙字典》时,随手一指指到的。

“刚刚及格,”吴宓说,然后问道,“你哪?”

吴宓坚定道:“从今以后,只用吴宓。”

——

谢煜希又拿出一封信:“芝加哥大学贾德森校长托基金会给你带了一封信。”

进门的是侯德榜,他去年刚入学,就以10门课全部满分,总分1000分的惊人之举震惊全校。

正因如此,清华格外重视国语。

吴宓说:“以后不要叫我陀曼了,叫我吴宓。”

<div class="contentadv"> 金岳霖说:“你的本名不就是吴陀曼?为什么用一个生僻字?”

谢煜希说:“这几年我的观念发生了很多改变,与我曾经脑海中的中国区别太大了。巨大的差异感有时让我非常迷茫,甚至看不到希望,我只希望用忙碌来暂时忘记困惑。”

吴宓大摇其头说:“还是算了,我这辈子都读不懂!只求能看懂李谕院士的讲义,然后通过考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