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境之笑了笑圆场:“猫毕竟怕生。”
看那猫脚步笃笃地匀速往二楼爬,白君复忽然想起:“说起来向迩呢,我们都要走了,他还不起床,不送送人啊?”
向境之转回身,继续往便签写着留言:“现在还没到他起床的点,让他睡吧。”
刚巧这时菲佣从室外进来:“先生,水接通了。”
“好,谢谢你,那以后就麻烦你固定时间给花草浇水了,家里孩子有时记不住,你多费心,”向境之接着又把一沓最新写完的便签放在小几边,“孩子的忌口和喜好我都写在这儿,他生活不太规律,一旦关门画画可能一整天都不会出来,到时希望你能提早为他备好餐,但是不要打扰他。水要常备着,不要冷水,可以温水,最好比温水稍微烫一些。”
菲佣点头:“好的先生。”
向境之仔细回忆,确保细枝末节都被照顾:“那应该就差不多了。其余的就按我前两天和你说的办,麻烦你了。”
菲佣将便签收起,推门离开时和白君复擦肩,她低声道歉,关门声放得很低。白君复透过玻璃看她走进庭院,问向境之:“你这是做好打算很久不回来了?不过也是,谁知道这一去要多久啊,如果再出点意外情况,他们只会故意拖延时间。”
向境之将桌边零碎的书本和画纸收拾整齐,微微皱起的角也细心抚平,接着拉开收纳盒将里边的猫粮取出来,往圆毯边的小盆里倒一些,同时看眼时间:“快三十分了。我们该出发了。”
白君复点头:“行,出发。”
说着出发,白君复火速在壁炉边找见一盒火柴,蹲着把烟点着了,他以两根手指夹着,先一步坐进车里。他因抽烟而将车窗大开,引来诸多对他红色座驾点评称赞的路人,他听着好玩,探出身子和人闲聊,又时不时回头看眼家门。可这一等又是半天,向境之姗姗来迟,肘弯还挽着一件薄外套。担忧时间紧张,他隔着车窗招手:“快点,快点。”
但很奇怪,白君复确定向境之看到自己催促的动作,因为他很快急行两步,却又倏地停住,身体像是被某件玩意儿隔空点着,从而叫他站在原地满脸茫然,又费力仰高了头,大概是在凝望日光。
白君复不懂这仰头的含义,跟着支起脖子,却只看到无尽的天空。
很难解释的,向境之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