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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陈岁安捏着陈正松垮的下巴,缓缓撩起眼皮子,原本神采奕奕的漆黑瞳孔如此刻光线般暗淡沉寂。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陈正,几秒后才慢慢松开手,轻声说:“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无论是母亲也好小斐也好,逝者已逝,我已经没有办法,唯独还剩你和陈邈两位亲人。还记得12岁那年你带我和母亲一起去见机制,说我是陈家千百年来最有“察”天赋的人,我记得我那天很高兴,很得意,也是从那天起,我背上了接任部长的使命。”

“这些都是你赋予我的,父亲。”

这番话说的很是诚恳哀切,陈正都忘了复原下巴。

“可是那时候的我还不懂,为什么母亲会满面愁容,这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吗?她摸着我的脑袋问我以后想做一个怎样的人,我大声说执行部部长,然后她就跟着机制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岁安动了动眼珠子,木然地望着陈正。

“父亲,当年机制许诺了你什么?”他温和地拉过陈正宽厚的手掌,交握着,如小时候那般低敛讨好,语气很轻很轻,几乎是气音:“我出双倍,你来当我的狗好吗?”

陈正暴怒,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空气似乎都在震颤回响。

巨大的力量直接导致陈岁安在那瞬间偏向一侧。

“+……”含糊不清的脏话里溢出一连串,陈正还想继续扬手却忽然瞪大了眼睛止住。

因为陈岁安捏碎了屏蔽仪。

“忘了提醒,两分钟后执行部的人将会击毙你,以擅闯裁决官私宅的名义。”他好整以暇地站起来,偏头闻了闻衣袖长的的血迹,又用舌尖顶了顶麻木肿胀的口腔内壁,惬意地深吸了口气,接着才慢悠悠斜睨着陈正,毫不在乎地说:“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