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屏蔽仪的碎裂,世界顷刻活了过来。
一时间,天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盘旋噪音,数十根速降绳索被扔下,执行部的防空部队以标准下降方式稳稳落在房顶。
与此同时,街的那一边。
无数车辆公务车辆抵达,刹车、落锁、关门,上百名执行部部员包围了整栋小楼,持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他们的热成像上出现两道橘红人形。
如果陈正有透视,那么就能看到此时身上聚集了上百道猩红光点。尽管他看不到,却一丝不落地听到。
陈正死死瞪着着陈岁安,咔嚓一声自己复原了下巴:“希望你能活到最后。”接着摔门走了。
门外有多热闹,门内就有多死寂。
陈岁安方才在陈正面前有多强势,现下就有多暗淡。
精致皮囊包裹腐烂的身体,腐烂的身体里感染了疲惫的心。
骄傲不允许懦弱。
可现下无人,可以停一停,歇一歇吧?
12年了,他累了,真的很累了,累到不想呼吸。
他任由割破了的脚底鲜血流,直到逐渐弥漫成圆滩。
黄昏时分赵渡才会回来,这么长的时间来得及将家里打扫干净,来得及买一副同款碗筷,来得及假装今天其实是一场父慈子孝的平和之谈。
陈岁安认命地闭上眼睛,彻底没了力气,陷在背椅里。
突然门铃响了,他想装作听不见,但是这道敲门声敲了很久,掷地有声。
下一秒,门自己开了。
有人逆光而来,光影中有道熟悉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