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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比视觉更加灵敏,流动的墨香窜入鼻腔,有微风拂动停在身侧。

陈岁安睁开眼睛,浅浅地无声地冷漠地勾动精致的唇角,强提着精神,笑的冰冷又苍白:“午时未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仰起头,自下而上平静地看着面前赵渡。

他漂亮到甚至有些戾气的面孔上,每一寸五官都透露出,只有野兽受伤后才独有的混合着凶狠和嗜血的神情。

可是当他自下而上看人的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有一点点那种委屈脸的感觉。

更别提他白皙的左侧脸颊那难以忽视的细长伤口。

相由心生,是不是平时他总是很委屈?

赵渡一双冷漠犀利的眼睛一寸寸扫过陈岁安脸颊,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凝视许久,他却什么都没问。

半蹲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没事了。”接着握起那双赤脚仔细查看,返回楼上提了个医药箱下来,屈膝跪地,一点点用镊子取出脚底所有碎渣,上药,包扎。

轮到脸上药时,陈岁安下意识避让,嘶痛了下。

等到疼痛缓过,他侧开脸,绷起下颌线让滚动喉结乍现一瞬。

这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皮囊直面地呈现在眼前,在无意识中释放了强烈的“攻击”信号。

可是那脖颈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那么细、那么脆弱。

只要伸手就能掐住,然后就能看到白皙的皮肤涨红,呼吸开始急促,得不到新鲜空气的肺部会痉挛,然后会不受控制地张开嘴露出滑腻的舌尖祈求。

再没人看到的视野里,赵渡背脊几乎是在瞬间僵住。

也就在这时,陈岁安呼完痛,再次仰起头主动靠近,闭眼等着继续上药。

薄而软的眼皮,抿着的嘴唇,不稳定的呼吸,修长的脖颈,领口锁骨那道小小的凹陷延伸进睡衣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不由让人心头生出种隔靴搔痒,抓心挠肺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