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开口道,“周敦恒,你给我松手。”
“我不。”少年哼哼唧唧地一边蹭眼泪,一边指责起来。
“你没死怎么一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陈隐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块儿,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就把人硬拉着扯开,入眼的便是周敦恒那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
顿时她心头的恼意便荡然无存,语气中也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意。
“别嚎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
被控诉了半天,又被抓着询问好一通,陈隐才止住了周敦恒要继续黏糊的做派。
余关山一直没说话,但却从山下带了几瓶酿好的灵酒,一人怀里扔了两瓶。
入夜,赤霄门的上空十分好看,星芒耀眼闪烁。
陈隐被眼泪鼻涕浸湿的衣服已经换回了宗门的弟子服,此时三个少年仿佛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一袭白袍,一起在月夜训练。
那些点点滴滴仿若就在昨天。
三人坐在山脚下的月桂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饮着玉瓶中的酒。
周敦恒喝了酒,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他抱着酒瓶子忽然跳起身,非要耍一套剑法给陈隐看。
余关山只在树下倚靠着默默喝酒,他时而看看两个同伴,而后又低头将酒壶倾斜。
晶莹的灵酒慢慢浇在离旋剑之前,不知在祭奠谁的亡魂。
“你想不到吧,我现在,已经阴气六段了!嗝!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天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