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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鸡早已经死去,埋在瓦砾中的毛皮有些肮脏。

宋延年提起,只见它脖颈有一圈白毛,豆大的眼睛紧闭着。

唔,就是一只寻常山鸡,还未开智。

对面,张伯定正扶着几欲昏厥的母亲,转头恰好见到宋延年从一堆瓦砾下,翻出了一只雉鸡。

张伯定:“小孩,哎,叫你呢!这鸡不能吃。”

宋延年拎着鸡看向他,发现这是之前在白鹿街夜市拱桥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张书生。

此时张书生不再是吟诵夜市桥边火,春风寺院船的怡然模样。

他的头发,衣角,都有被火苗燎过的痕迹,此时唤住宋延年的声音也哑得不像话,显然是给浓烟熏着了。

宋延年提起雉鸡,看了一眼,“你说这个?”

张伯定只以为宋延年是哪家过来捡漏的小孩,毕竟旁边也有这样的街坊。

他忍着悲痛,“这是友人所赠,雉鸡倔强不食嗟来之食,起火之前鸡就死了。”

“雉鸡死后肉臭,吃了会生病的,你是哪家的孩子,夜已深,快快家去。”

宋延年恍然,这《白虎通》里曾说,文人间相互拜访时,都爱提一只雉鸡。

因为雉鸡性倔,不吃嗟来之食,很难家养的活,文人觉得这雉鸡和文人的品性相似,所以,他们拜访时的伴手礼通常是拎一只雉鸡。

宋延年:……

这是送礼送出的灾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