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二娘暗翻了个白眼,跟谁稀罕他似的,仗着自己是居府嫡公子甩脸子给谁看?
见居老爷要入灵堂,丽二娘立刻献媚讨好要扶着他,却被他拂袖打发了。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吃了瘪也装作无事凑上前,接过老爷手里拜过的香,替他插上。
随即丽二娘见机行事,偷偷命婢女去带其哥儿过来。
爹爹的亲生母亲过身,其哥儿就算是个孩子,也要来安慰几句,更何况其哥儿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儿,理当来磕头行礼,断断不能让这嫡子占尽了风光。
“你们都先下去吧,今夜我守在这儿。”居老爷跪在棺木前。他是儿子,身前未尽孝,身后更要守孝。
“老爷,”丽二娘做心疼状,“您连夜赶路,身子定乏了,您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你这是在咒我?”
丽二娘被居老爷的语气弄得身躯一颤,结巴道:“老……老爷,我这是关心您哪。”
一旁的居泽木对丽二娘的演戏毫不关心,他抬眸,盯着祖母的灵位。
偌大居府,唯有祖母对他真心,其中猫腻,他一定会查个清楚。
寅时,居府白烛仍烧得旺。
为演好一个担忧夫君身子的夫人,丽二娘拼命撑住要耷拉下的眼皮。
丽二娘连打了两个哈欠,往正厅瞧了一眼:“小喜,老爷还跪着?”
“是。”
丽二娘缓缓起身,走至门前,抬头望了望天:“去吩咐厨子,做碗暖胃的,夜里风凉,老爷又是跪着,身子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