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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这个老太婆疼他,谁还能疼他?

听闻噩耗,居府老爷连夜快马加鞭回府,仍是未能见上祖老夫人最后一面。

丽二娘佯装恸心,一身素衣,未施脂粉,双眼红肿,跌跌撞撞去老爷面前领功邀赏:“老爷,老太太这一病,急得我是吃不下睡不着,我夜夜为老太太祈福,盼老太太迈过这劫数,谁料想……”

居老爷一瞧丽二娘哭得梨花带雨,忙让下人扶丽二娘去别厅歇息,拧眉迈步,迎上站在正厅,一身麻衣的居泽木。

“泽木。”

“父亲回来得真及时。”居泽木咬牙切齿,努力压下一腔的怒火。

有心之人趁当家之主外出,背地使坏。有什么冲着他来便是!何苦坑害祖母!

居泽木面无表情地咳嗽一声:“祖母过身,父亲觉得,这是意外还是一场预谋?”

居老爷没想到他这无事便闭门不出的病弱嫡子,竟会说出这毫无凭据的话。

“泽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居老爷脱下外披,在下人的侍奉下换上麻布衣,“你祖母走了,我知道你是太伤心了,才会说出如此浑话。”

居老爷抖了抖麻布衣,走上前,吩咐阿陈:“带你家主儿回屋休息,他这几日怕是累着了,什么话都不遮拦。”

“父亲!”居泽木猛地唤一声,嗓子止不住地干哑咳嗽,“祖母过身实在蹊跷!”

居老爷攥了攥手,面上平静:“世事无常,我知道祖母待你很好,可这就是一场意外,你祖母是因摔下马车救治无果而亡,谁也没有法子。”

“北府郊外的那条路,车夫走了数十年,从未出过差错,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住口!”居老爷吼了一声,制止居泽木再说下去,“在你祖母的灵堂之上,你那无凭无据的话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丽二娘在别厅听见这番争吵,心中一喜,呼来婢女扶她出去佯装想要缓和两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可居泽木不领她这假惺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