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颔首,“十多年了罢,你不是原来那个老人家,怎么会知道?”
老板嗐一声,“那老人家是我爹,这馄饨摊儿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得,您等着,滚水就好。”
老板利落,很快端上来两碗馄饨,时候晚了,也没几个客人,老板就坐在旁边和他们闲聊。
“今儿也不知道什么日子哈,满街上突然张灯结彩的,真稀罕呢。”
江月白嗯一声,“有个公子,他夫人想看花灯,听炮仗,他就把街上都挂满了的灯笼。”
老板笑,“这有钱的人家咱们不懂,不过这夫人可真是有福气。”
他说不是,“是那位公子有福气,娶了个好的不得了的夫人,先前混账不知道珍惜,现在想做些弥补。”
老板看看他,再看看吃馄饨的秦楚,挠挠头,“这混账公子,不会就是客官吧?”
他去替秦楚拢耳畔的头发,“以后,我不混账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她抬头去看他,“师父乱说什么?”忽然夜空里炸出来朵烟花,她抬头,唤他,“快看,是烟花呀。”
他额首,说是,很好看。
这一晚,他是张幼陵,是萧道隅,只不是江月白。
第51章 桂花同载酒
他带着她放烟火, 放了许久,回宫的时候, 她太困顿了,在马车上就睡了。
寝殿灯火摇曳,榻上新换了被褥,女使已经燃上安神香,他替她宽衣解带,有些吃力,左手动作还很笨拙,磕磕绊绊好半天才除去她的外衫,用被子掩实了在她身边躺下来。
在昙中的时候, 想了很多, 觉得现在这身子支离破碎的, 不想再耽误她, 那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现在她就红着脸在身边躺着, 他只觉得多大的决心都没用了。
他得给临江去封信,江忡么, 倘若他和阿楚有了孩子, 江山自然还是传给自己皇子, 给江忡封个清闲小王爷也就是了。
他侧身,探手在她小腹上摸了摸。
也不知道早晨的时候成不成事,不过,她现在这样脑子不清不楚的, 他是担心她的身子。
感觉到腹部传来的触感,秦楚迷蒙蒙睁眼,四目相对, 她温婉笑,捡他白色的发丝绕在手指上,问他,“月白,你怎么回来了?前朝不是说赵国下了战书?”
他任她搓捻头发,不确定的温声问她,“阿楚,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笑,“你傻了?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是你和我的洞房花烛呀。”
“阿楚,我……”他复杂的看着她,想,是不是应该请相里迦来瞧瞧,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
她胆子可大了,去捏他的脸,“不要这么看着我,虽我是替嫁过来的,可没有错呢,那年我救了你,你还给了我黑曜石的镯子做信物,我即救了你,你以身相许本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