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以后?”
“嗯。”宇文琅搓搓手,“这场战事无论是打三年还是打五年,总得有打完的时候,燕国能不能全身而退,不是这场仗怎么打,是成王败寇时,还能保住几十年的太平。”
她说,“我师父他老人家,都想不到那么长远。”
宇文琅听了不过一笑,“国师是个世外高人,只是不愿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杂事,臣仰慕国师的风格,只可惜臣是凡夫俗子,这辈子也到不了国师的境界了。”
这话说的她颇为受用,毕竟拍她师父的马屁,比拍她自己的马屁还让她高兴。
想到此番来乌衣巷地目的,她说眼下不能回去。
“为何?”宇文琅迟疑。
她说,“事关合德与郭氏下落,找不到人,我誓不罢休。”
宇文琅沉思阵子,“也无妨,不耽误什么。臣同帝姬一起查,婉拒策勋的文书,回宫书写和在这里书写,都是一样的。”他从怀中掏出方小巧玲珑的木椟来,递给秦楚,“凤印臣一并带来了。”
他很贴心。
秦楚有些动容,接过凤印,她问他,“宇文琅,你年方几何?可有家室?”
其实她不是个好主子,没有关心过属下人的生活起居。
宇文琅说,“臣今年二十四,没有家室,征战沙场的人,脑袋从来别再裤腰带上,不敢白白耽误人家姑娘的一生。”
他看着秦楚的脸,她坐在那里美的不可方物,神女容颜绝世倾城,恍惚出神。
还记得初见时,沧澜山鹅毛飞雪,她手握一杆红缨/枪,在大雪之中舞的他心驰神往。
他和她身份云泥之别,从不敢奢想哪天能亲近她。
想着,便有些失了神。
萌橦唤了他好几句,他才忽然回神,自知不敬,赶忙跪下来磕头。
“是臣失礼了。”
秦楚轻笑,托腮道:“我好看么?”
“好看。”宇文琅也没有遮掩,回答的干脆。
她点头,抬眼,“宇文将军,燕国往后都指靠你了。”
宇文琅动动唇,“臣自当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秦楚有些无趣,“我记得,你说过和江月白自幼相识,他曾救过你的性命,但你是燕国的将军,国之大义胜过个人恩惠。”她吸口气,“即便我曾经是陈国君后,如今也不会去帮他,我最后的底牌,是大燕。是以,若陈国胜,天岁覆,陈国想吞燕,我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守住皇室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