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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慈又看了眼玉竹,才调转目光,看向湖心亭里,如入无人之境的沈沛。

“这自然不能声张,有求于郎君的人海了去了,要是让他们知道郎君爱雕玉,岂不是要送来各种玉料了?

再说了,郎君雕玉,其实也算不得喜好,照他的意思,是种静心的法门,跟什么抄经念佛一个用处。”

宋予慈一听,立即理解了,这与她每每制茶时的感受相似。

仿佛入了无人之境,一切烦扰念头皆被抛下,所有的注意,全到了指尖摆弄的“作品”上了。

如此一来,宋予慈对沈沛又多了份理解,同时,也多少有些感慨,这位玉竹小哥,脾性虽还是难免孩子气,倒是个懂沈沛心意的,难怪能被他留在手边。

不过,玉竹今日跟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太多了?连这不该外道的事,也跟她讲得一清二楚,这么不拿她当外人?

再者说,这种贴身仆从的态度,实则是主子的态度,难道,是沈沛……

回忆起藏云山一行,宋予慈不禁打量了玉竹几眼,并未从他面上看出什么,便也只能暂且收了疑虑。

“世子既在忙,恐怕在下此时过去,怕是不妥,不如,先去别处候着?”

宋予慈试探着。

“不必,郎君交待了,请您直直过去便是。”

玉竹说着,一扬手,将宋予慈请上了通往湖心亭的石桥。

如此,宋予慈也不好再推脱,便沿着那石桥,一步步,缓缓走向了沈沛。

眼见到了跟前,宋予慈正在犹豫,该如何既让沈沛留意到她,又不惊扰了他的雕琢,却见沈沛悠悠转过身,抬眸看向她。

近一旬未见,沈沛似乎比在藏云山时精神了不少,可见这些时日,确在悉心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