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猛地将女孩推开,跳进河中向岸边游着。
河中央,那只破旧的小木船,孤独飘浮于河面,女孩无助地跪在船中,她紧紧攥着手,指甲掐进肉里,雨后的晴天却还弥漫着薄薄的湿气,浸湿了女孩额前蓬乱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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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当时栾秀得知真相后又自己回了家?”云骞一挑眉。
老村长点点头,浑浊的眼珠毫无焦点地乱转着:“她爹回来后得知了她被人糟蹋的事实,觉得丢了面子,死活不让她再进家门,这孩子没了办法,就跑到山里讨生活了。”
“这是亲爹嘛这。”云骞摇摇头,随手记录下村长的口供。
“我也不知道那几个臭小子色胆包天还敢做这种事,这么好一丫头,就是被他们害了。”老村长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但在云骞眼里却足够虚伪。
“所以游客所说的山怪,其实就是栾秀?”于渊问道。
老村长愣了下,接着缓缓点头:“今年年初我还见了那丫头一次,本来多漂亮,现在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太可惜了。”
云骞冷笑一声:“那当初糟蹋她的那几个男人呢,现在在哪。”
老村长捂住脸,低声道:“死了,都死了……”
云骞顿住:“是那十三名死者当中的么?”
老村长吸吸鼻子,脸上的褶子都快拧作一团,半晌,他才缓缓道:“对……”
其实说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老头,害了栾秀的,除了这老村长,这些禽兽不如的男人外,还有愚昧,还有无知。
但根据我国的治安管理法规定,像这种超过七十岁的老头甚至能逃脱行政拘留,而那些掺了一脚的村民,对栾秀实施强.奸的罪犯,也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有时候,法不责众,法不责老,对于被害者来说,杀戮或许是最好的泄愤手段,但也只是泄愤罢了,因为它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结局,只会将痛苦无限延续。
但所有人还是愿意相信,明天一定会更好,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脱去愚昧封建的外皮,一步步完善法律法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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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了这老村长,云骞受命直奔研究所拿DNA鉴定报告,顺便想偷偷瞧两眼安岩,结果安岩还在解剖室,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张近几天看着还算顺眼的脸。
“你们送来头发让我们和死者栾倩做DNA鉴定,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亲姐妹之间的鉴定做不了,最多能鉴定是否来自同一家族。”路安琪将报告放在桌面上。
“啊?还有这种说法?”云骞不解。
“对,鉴定兄弟会相对容易一点,因为男性基因中的Y染色体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可识别的,女性没有这个唯一的标志,所以亲姐妹之间的鉴定,我们做不到,除非,你们拿到栾倩生父的DNA,我们可以鉴定父女关系。”
基因果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像路安琪和安岩,俩人一副别人欠他们五百万的表情真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