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午饭回宿舍休息。
哪想,走到寝室楼下,竟然看到了皮九。
弋羊蹙眉,她在皮九一米开外停住脚步。
皮九和她对视一眼,颇为心虚地静默一阵,然后挨近她,说:“我前几天来找你,你舍友说你回老家了。”
弋羊嗯一声。
皮九:“韩沉西爷爷的事......我听我妈说了。”
弋羊没有意外,消息本来就是一传十十传百这样散播开的,更何况皮久妈妈和叔叔前去抢救了。
皮九见她不说话,挑明了自己的来意,“你是因为韩沉西回去的吗?”
弋羊:“不然呢。”
皮九脸垮了下来,“可你有考试啊!”
弋羊语气变得不客气:“你打听我课表干什么!”
皮九眼神闪了闪,避而不答,反倒重复道:“你没参加考试。”
弋羊:“考试很重要吗?”
皮九一怔,好像有些困惑,他不确定地说:“对你来说,考试不一直都很重要嘛!”
弋羊直勾勾看着他:“你很了解我么?”
皮九思考了一下,语气渐弱说:“以前觉得很了解你,现在觉得你变了,变化......好大。”
弋羊垂下眼,没吭声。
皮九以为她在反思,补了句,“你都不像你了。”熟料,弋羊猛地抬头,用询问他的意见般的语气,说,“我这样的性格,一辈子不改变真的好吗?”
第68章
韩沉西七月初回了澳大利亚, 弋羊知道这个消息时非常惊讶。
她打电话给他,问道:“不是放寒假了么,回学校干什么?”
“补课。”韩沉西说。
“补什么课?”弋羊追问。
手机那头好一阵缄默, 弋羊集中注意力听, 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哪怕是短促的呼吸声,她的心绞着, 她深切地感觉得到韩沉西情绪的消沉, 她不适应他的低气压, 在一块的两年多时间里, 他是颗时刻散发光与热的小太阳, 身上有股能暖人的不息生机,完全不似现在这般阴云一遮千里, 他一消沉, 弋羊有种她的世界天黑了的错觉。
亦是通过这一瞬间的错觉,弋羊恍悟,她和韩沉西走过的这两年多的时间, 虽看似平淡,未有过争吵和对峙等种种波澜,可是, 他对她的影响渗透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弋羊敛着鼻息, 耐心地等韩沉西的回复, 也有点逼迫他开口的意思。
“我挂科了。”
韩沉西自暴自弃地说。
他比弋羊还惨一些,六月中旬正值他期末考试周,接到老人去世的电话,慌不择路往回赶,没有申请缓考, 同时也来不及申请缓考了,当时院里规定缓考的申请表至少提前一个星期交到任课老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