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华佞!她是好人!她救过我!她是同道啊——”侯潇声嘶力竭,其余人目露悲戚。兔死狐悲。
侯潇多么希望能将人从qiang下救走,他深知那人不可能是华佞,可狱守拦住了他,同道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甚至动用玄术来控制住他。
这正是锄佞形式最严峻的时候,动辄就会被牵连进去。侯潇这要是去了,很可能人是救不走,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卫知身后站着行刑队队长,一把qiang冷冷地抵上了她乌溜溜的后脑勺。她扬唇,露出刀锋般的笑容,“这天下兴衰,以后,再也不关我的事了。”
这女人太美太有风度,即像绝代红颜,又像绝世佳子,行刑者的手因此有些颤抖,眸中隐含不舍,但他不能辱没自己的使命。“砰——”子弹离弦。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过阴冷空旷的刑场……
……
……
多年后,关月疯疯癫癫白发苍苍,在少数清醒的日子里,谁都不提,连她的猴儿哥也不提,却会念起那个早已被史书所遗忘的名。
赤朱暴力分子会逼问她:“你说的人是谁?反汤武分子吗还是华佞?!”
“那个人……谁也不是……”昔日久冰城的管家太太目浮梦色,好似回到了往昔,她以赋诗似的腔调道,“他是永不坠落的太阳、永不熄灭的火光。我曾经见过……我曾经见过……”
见过光的人,都无法忘记光。
可黑暗总是会来临。
——连光也拯救不了的黑暗。
正所谓:
人心里头住魑魅,
人群聚集是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