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怎么说,我死——也要死得好看!”卫知语气有些许无赖。
“qiang毙是不可能好看的,‘嘭——’一声,脑袋开花,脑-浆泵炸。”王大仁故意恐吓道。
“不用你说,我最清楚开qiang的结果。”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她自己也制造不少血案,如何能懵懂无知?她倒也不怕,神色淡淡。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帮你安排?”
“就凭——我是白圭心上人!”
“你要有连提白圭!你这个表子!”王大仁上去一把掐住卫知的细脖颈,后者却笑了,笑得妖娆。“白圭,不,南洋大商人张圣净留下了一大堆宝藏,藏在不为人知之地,他只告诉了我。”她嗓音低哑,眸光幽微,笑得像那伊甸园枝头咝咝作响的蛇,“你……难道不想知道?”
王大仁恍惚了,这种诱惑不是生于田野之间的农民能够拒绝的,就算成为了高-官又如何?中国百废待兴,哪儿有油水可捞?
“你说的是真的?”他严肃地问道。
“我死到临头了,那宝藏留着也没法自个儿享用,你也说,我是个爱美的妖妇,还不如在临死之前给自己置办个体面呢。”卫知语如云来声如雾,媚眼如丝。真叫王大仁信了去。
随后狱卒给牢房里送去了一身行头,浓碧长旗袍,白银细高跟,双凤对银镯,珍珠圆耳环,翡翠侧发夹,外加胭脂水粉。她悉心妆扮后,袅袅娜一身妖,灼灼然满脸俏,端是绝民国之一代风华。
妖姬!绝代妖姬!
牢外狱卒都看呆了去,若非知她身怀妖术,不可掉以轻心,许就忍不住入牢行野兽之事了。
打扮地一身风华之后,卫知在众人维簇看守下,坦然奔赴刑场。
这一天,阴云密布,满城灰暗。
已是春分时节,天空却忽然降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铺就一地粹白纯洁。卫知跪在白雪覆盖的荒原之上,抬头挺胸,仰视苍穹,眼底湛湛光芒依旧。
刑场的边缘,侯潇被人拦着,只能远远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