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也知道棘手,不由得看了裴寂一眼,低声劝道:“三弟,快些向大人认错,将那女子送回家去吧。”
裴寂看着他,神色坦然:“我既已经纳了她,就不会再送她回去。”
“糊涂!”裴适之一向不露喜怒之色,此时也忍不住发火,拿起家法向他背上就是重重一板,“你是死是活我不管,裴氏数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你手上!”
这一下又快又狠,裴衡眼看着裴寂的身体被打得一晃,却仍旧神色淡然,浑不在意,不由得紧皱了眉头,劝道:“三弟,你一向明理,此事断断做不得,快些认错吧!”
裴寂跪得端正,一言不发。
“大郎,你休要再说,”裴适之的第二板重重砸下来,“眼见他是横了心,不如我早些打死他,免得我裴家跟着遭祸!”
他动了怒,不等裴衡开口,啪啪啪接连几下,只管向着裴寂背上打去,下一息,裴衡扑过来抱住了他:“大人息怒!三弟做错了事固然该打,可这后背乃是经络所在,万一有什么好歹,让母亲如何是好!”
一句话倒提醒了裴适之,想起狱中审讯人犯时,若想留命,就往臀部打,若想打死,就向背上打,便冷冷说道:“裴寂,伏身。”
裴寂一眼不发,趴伏下去,裴适之举起家法,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向他臀上打去,裴衡眼看不对,忙向门外的家僮递个眼色,跟着合身扑上去挡住裴寂,道:“大人,三弟犯错,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素日里没有担好引导之责,我也有错,请大人责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