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姐,今年你想表演什么?”谢初年问。
每年,公子贵女们可在宫宴上表演才艺助兴,表演最优者,可以向皇上要一样东西。
前两年取得头筹的人,都是冯姝。
“我今年就不上场了,倒是你,那样一手画技,却藏着掖着,每年都不参加,今年呢?”冯姝反问谢初年。
谢初年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参加宫宴的,都是家境优渥之人,什么都不缺,争相表演才艺,无非是想出风头罢了。
“我就算了吧,这么冷的天,还是抱着手炉好好吃点东西自在。”谢初年笑了笑说。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桌坐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长乐郡主和张明月。
谢初年转身看了一眼,视线和赵文鸳的对上,只觉得对方好似笑了一下,笑容不善。
“听说郡主好事将近,可真是恭喜了。”张明月笑着说。
“还没确定呢,别乱说。”赵文鸳低头笑着,虽然嘴上否认,但是态度却像是默认了张明月的话。
“长公主亲自进宫提亲,皇上看在亲姐姐的面子上,也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呀,更何况郡主和沈将军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张明月吹捧的十分卖力,直把赵文鸳说红了脸。
她们这边的交谈声音不低,谢初年和冯姝听得真真切切,虽然谢初年知道沈渊跟本不喜欢赵文鸳,可是听着别人这般,将一门根本不存在的亲事当做事实来说,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就在女子们聊得热络的时候,对面男眷席上,沈渊入了席,和镇国公一起与人交谈着。
自从那夜,两人隔窗许下承诺,谢初年还未见过沈渊一面。
如今远远相望,视线便不舍得移开,不知对面是不是有所感应,也朝谢初年这边看了过来,视线相对,谢初年心中的浮躁之气瞬间消散。
“郡主你看,沈将军是不是在看你啊?”有位贵女看见沈渊往女眷这边看过来,便打趣说。
“这么远,我哪里知道?”赵文鸳矜持笑着,也不否认。
冯姝看了隔壁几个女子一眼,不明白几个人在做什么春秋大梦,长乐郡主好歹也是一个郡主,自己的亲事还没着落,就这样大张旗鼓地让众人皆知,是怕以后沈将军和谢初年定亲时,自己不够丢人吗?
谢初年无声勾起嘴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冯姐姐,我也许久未作画了,忽然有些手痒。”
“一会儿看你的。”
过了一会儿,皇上抱着年幼的小皇子,和皇后携手前来,和往年一样,表扬了几位大臣,接着开席,上歌舞,随后便是公子贵女们的才艺。
谢初年静坐,看着其他人轮番站到高台之上,或歌或舞,抚琴吟诗,并未急着动作。
台上一个女子一曲琵琶过后,赵文鸳忽然起身,上台弹筝。
京城贵女之中,善筝者不少,赵文鸳的水平不过尔尔,但是身份摆在那儿,不管她弹得如何,只要不出错,众人都要夸奖一番。
就连皇上也赞不绝口,当即赏了黄金百两。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赵文鸳没拿到头筹,也有了赏赐,不算丢了面子。
“还有谁想展示才艺?”皇上在上首看向下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