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无语,“我当年才十岁,说什么亲?阿爹耍着人玩,有意思吗?”
“你便是正当说亲年岁,我当年也不可能将你许给他一介寒门。”
“所以阿爹便是以婚事戏弄于人了?”
唐凤年冷笑,“裴秀若应了,寻一舞女,认作义女嫁与他便是,不是甚么大事。”
唐恬听不下去,“阿爹找他,想说什么?”
“好话。我只说与裴秀一人听。”唐凤年一转身,“他不在这,我同你无话可说,走吧。”
唐恬咬一咬唇,“阿爹应我一件事,我可安排阿爹,同他一见。”
唐凤年冷笑,“一口一个他,挺亲热啊。唐恬,你可知当日,裴秀为何拒绝于我?”
唐恬完全不想听,自顾自道,“有我在一旁,可叫他与阿爹见一面。”
“你这是怕我一掌将他拍死,还未出门就要守寡?”
唐恬不吭声。
“好啊。你在一旁便是。”
唐恬点头,“如此,择日一见。”她说着向唐凤年施一个礼,“盼阿爹早日尽弃前嫌。”
唐凤年翻一个白眼。
唐恬便往外走,刚解开马缰。唐凤年忽道,“裴秀早有了许定的亲事。他当年不肯为我招揽,便是为了这门亲事。”
唐恬脱口道,“对方何在?”
“死了。”唐凤年道,“裴秀不肯受我招揽,我自然不能叫他做探花郎,派人将他秘密押在府中,打算给他报个疾病。那姑娘不知从哪知道,连夜求我,叫我放了裴秀,她退亲。我懒得理她,随便打发了,谁知那姑娘回去就上吊了。”他双手抱臂,语含讥讽,“你要阿爹尽弃前嫌,不如先问问裴秀肯不肯?”
唐恬几乎立身不稳,“后来呢?”
“后来裴秀就当场发疯,要同我拼命。”唐凤年道,“我不能留一条疯狗在世上,只能将他投入廷狱,叫里面好生招呼他。”
唐恬失声道,“阿爹怎能如此逼迫于人?”
“我怎么逼迫她了?”唐凤年道,“我就同她说一句,退了亲再商量,她自己要上吊关我什么事?”
唐恬勃然大怒,想要发作又是自家亲爹,呆立一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是好大的官威!”打马扬鞭,头也不回去了。
唐恬屏住一口气跑回中台官邸。下马便见守门净军立在檐下说话,不似往日整肃。她一时惊奇,“出什么事了?”
两人行一个礼,“中台被押往廷狱了。”
“什么?”唐恬大惊失色,一手去挽马缰,“什么时候的事?”
“姑娘刚走,旨意就来了。”净军同她说了旨意几件事,忐忑道,“三年羁押,也太长了。”
唐恬一时慌张,“哥哥还病着……中台怎么去的廷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