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自幼在兵器中摸爬滚打,只需看一眼便知这是罕见的绝世神兵,欣然收下,“谢中台赏赐。”把玩一时,依样将罪鞭收在腰间,浑然一条束带。
“这东西打人,外表里看不出,全烂在里边,使力大了骨头都能裂出缝。”萧冲酸溜溜道,“你可谨慎些使。”
“知道。”唐恬笑道,“传说昆仑怪蛇蛇皮所制,传国之宝。”
如此一打岔,池青主没了吃羊羹的心情。萧冲赶了马车过来,驾车回府。
池青主靠在车上。
唐恬道,“大人累了吗?”
池青主“嗯”一声,倾身伏在她膝上,叮嘱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以后不许以身犯险。”
“总不能见死不救。”唐恬感觉池青主要坐起来,一手按住,抢在头里道,“比如,方才马蹄下要是大人呢?”
“更不要。”池青主不假思索,脱口道,“我便让那马踩死,也不要你为我冒险。”
唐恬听他越说越不像样,伸手盖住他眼皮,“大人累了,尽胡说。”
池青主确是困倦至极,闭目养神。
唐恬手指顺着散落的发丝,久久道,“大人今日说的唐凤年,他——”
池青主不动。
唐恬以为他睡着,闭口不语。
马车经过一段坊门,车内突兀地暗下来。唐恬看不见池青主所在,不由自主抱住他。
“是你父亲。”
“大人?”
马车驶出坊门,车内复归光明。
唐恬低头看池青主,池青主也看着她。久久,池青主抬手拂开她鬓边一缕散发,“我都知道了,我会想法子。”
“大人,我想去鸾台。”
“嗯?”池青主五指扣住她密密相扣,轻声道,“鸾台去不去都使得。”
唐情本想争辩,见他满面倦色,一肚子话又咽回去,“大人睡吧。”
池青主“嗯”一声,身子缩了缩,睡沉了。马车到得官邸也不十分清醒,只略睁一睁眼,便任由唐恬摆弄。
杨标一日不见病人,黑着脸看过脉,问到唐恬脸上,“谁告诉你中台可以整日操劳的?”
唐恬理亏,老实站着挨骂。
杨标严厉道,“必须安心静养,不许操劳,不许见客!”
杨标严令还没过二个时辰。天色近黑时,萧冲进来,“陛下来了。”
唐恬一滞,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她拿不准这位圣皇是个什么脾气,便问杨标,“要向大人通禀吗?”
“不必。”
果不多时,侍人引着圣皇进来,却是微服出宫,一身鲜红的骑装。她没看见池青主便愣了一下,“池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