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唐恬看一眼他的腿,默默不语。
裴秀一只手遮住唐恬双眼,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推得转了个圈,腾出通路,自己仍旧负手向前。
唐恬一阵昏天黑地,再睁眼裴秀已经走出丈余,一溜小跑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唐恬小院,开门满院灯火通明。
唐恬愣住,“谁在里——”
“阿田!”吴封跑出来,“哥哥等了你好一天了,怎么才回来?”
裴秀看一眼唐恬。
唐恬一窒,“不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在这儿?”后一句却是对吴封说的。
“等你啊。”吴封哈哈大笑,“今日跟去扶云殿如何?快来与哥哥好生讲讲,扶云殿——啊哟!你是哪位——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扶云殿自然好得很,吴哥哥请回。”唐恬扯着吴封领子揪到院外,“早点歇息。”
吴封身不由主被她推出三丈远,“我买了烧鸡还有酒,我要拿走——”
唐恬一个头有三个大,极阔气地把荷包扔给吴封,“哥哥拿去,多买几只鸡,千万别跟我客气。”
吴封掂一掂,沉甸甸足有五两,喜气洋洋地买鸡去了。
唐恬擦一把汗,往灯影中拉了裴秀进去,又给院门挂上锁头。
内屋桌上果然有荷叶包的一只鸡,两坛酒——就这么点东西,花了一只钱袋。
唐恬忍着五两银子切肤之痛,撕开荷叶,烧鸡澄黄油亮,香味扑鼻,转痛为喜,“喜福来的烧鸡,大人快来尝尝。”
裴秀立在原地,挑眉看她。
“怎么了吗?”唐恬张着沾了油的手爪子,“来吃鸡?”
“我听萧冲说,你与人彻夜饮酒,”裴秀缓步过来,“就是刚才那位?”
怎么听起来这么难听?唐恬不高兴道,“并无饮洒,吃鸡而已。”
裴秀一扣酒坛,“叮”一声脆响。
唐恬正色道,“吴封拿酒过来是他的事,我定是一口不饮的。”
裴秀慢悠悠坐下,“下官思过期间,每每夜半惊醒,痛悔前非,从此日日深居简出,素衣粗食,不以饮酒为乐,不图口腹之欲——”
唐恬听着,已经撕下一条腿子,“谁写的乱七八糟的,不让吃东西还有人性吗?”
裴秀撑着下巴,歪头看她。
唐恬结巴起来,“难道是——我写的悔过书?”
不饮酒不吃肉?吴封这厮是不是有毛病,哪有教人这么悔过的?
还有,悔过书这种东西有必要背下来吗?
“池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