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山略意外地平视过来。
沈愉初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从目色最外层看见耐人的研判。
空气一时凝滞,长久阒寂无声。
烧烤炉已经架好,她在铁板上焦灼地翻来覆去,等待审判结果。
是故床头电话叮铃铃响起来的时候,沈愉初吓了一大跳,小腿直接踢上桌脚。
她“嘶”了声,忍住顺着腿极速攀爬扩散的痛意,起身去接电话。
“aanda,我是科林,陈总请您上来一趟。”
沈愉初对此有心理准备。她刚发了调岗申请,高层一定会找她谈话。
“好的,我马上上去。”
但是,对方是陈怀昌。
她要在酒店房间里,和陈怀昌见面。
这个认知让沈愉初无比烦躁,短促薅了一把头发,重重搁下听筒。
为了配合房间主题,电话配置是老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黑色旧式电话机,听筒自重惊人,摔下去“咚”的一声,荡出回声的惊响。
她的情绪变化一丝不差地落入李延山眼里。
他侧头看过来,一只手撑在额角,微偏的动作无端看上去揣摩意味浓重。
“陈总找你吗?”他问。
沈愉初不奇怪听筒漏音严重,只感觉李延山嗓音似乎较平常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