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李延山再度确认。
她想她现在一定面色惨白如纸,让这声“还好”没有任何信服力。
李延山耐心地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的眼里,“可以跳吗?”
像是跃下前最后的发令枪。
她已经无法说话,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指甲快要抠进肉里。
没有头朝下纵身一跃,预想中的失重感迟迟未至。
动了动腿,确实还踩在实地上。
沈愉初困惑地睁开眼。
他是微笑着的,但目光幽深沉寂如研判,“你不想跳,只是因为我想,你不愿意让我扫兴。”
沈愉初无法回答,哽住。
“姐姐,闭上眼。”他笑着伸手蒙上她的双眼,使这场血脉偾张的冒险突然变成一次充满禅意的诱益,“试着切断对外意识的活动,停止对认可或不予认可行为的思考,聆听自我意识的判断。”
“你想跳下去吗?”
在空无一人的空旷高台上,岑寂无声,字字虚影与内心叩问重合。
她听见一种醒悟和陷溺。
“不想。”沈愉初猛地睁开眼,嗓子沙哑但凿凿,“我不想。”
李延山垂眸定定望着她,顿了顿,忽然被取悦似的笑了,“那我们去玩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