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苑的大堂充满欢声笑语,高台上舞姬穿着亮金色的薄裙,水蛇般莹润的腰肢随着舞姿摇晃。
她走到他近旁坐下,伸出柔荑拦住他的目光,微怒道:“不许看她们。”
他看着她拈酸吃醋的样子,那股舒心的甜意又涌上了心口,他道:“我等了一个时辰,闲着无事便打量楼里的装潢,别的一眼未看。”
茶珠睨向他,想要做出生气的样子,却笑着露出贝齿,“是吗?我不信。”
“你平日也在这儿演奏吗?”他指了一下高台,双瞳一瞬不移地含笑看她,她今日窄袖轻罗,双颦相媚,似桃夭李艳,怎么也看不够。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仰仗公子怜惜,我休息了月余。今日不知道公子要来,所以傍晚还在外面闲逛,让你久等了。”
说着玉指轻勾他的衣袖,体贴地说:“这儿人多吵闹,严世子屈尊纡贵来此看望我,但若被其他人发现你,难免说你闲话。”
“去楼上吧。”茶珠指着妍苑的三楼,“顶上住着惜玉楼的花魁芙若,她与我关系甚好,近日她与贵客出楼游玩了,房间是空着的。我住在后院的平房里,那边偏僻简陋,左右闹腾。”
他记得她说左右夜半充满床笫间的声音……
“我们上去说会儿话,可好?”她与他四目相对,眼中尽是难掩的喜悦,“许久未见你了。”
严铮不假思索地点头:“好。”
两人走到三楼,他回望楼下,“二楼似有十几间厢房,三楼竟然只有两间?”
“这是惜玉楼的花魁才能住的地方,过往只有一间,宽敞亮堂。后来英妈妈听说画月楼有四大花魁,她想既然能借花魁的名头多赚钱,为何要拘泥于数目呢,于是她把晚梅姐姐扶持上来,又将一间牡丹间,隔成了东厢、西厢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