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显州,本以为和她隔得远了,心里那些淡淡的痒——或许是思念,或许是喜欢——便也会远了。
然而隔得越远,他心里越发的痒,每每想到她对着他娇娇柔柔的轻哼和轻泣,他的心口就漫起潮涌般的甜意。
他想要压抑这股陌生的情绪,但遗憾落败。
他与友人打猎之时,神色沉静地拉圆大弓对准逃走的野猪,他瞄到地上被野猪踩烂的果子,竟然联想到和茶珠一起吃酸涩梨子的那夜,他百发百中的箭立即失了准头。
他与太子宴饮之时,婢女为他布菜,他看着婢女青葱的手指捏着筷子,思绪又飘到福寿楼那日,她鼻头粉红地可怜抽泣。
想到她对他的情意,他嘴角抿了又抿,还是难抑的上扬了。
所有与他相熟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古怪。
太子打趣道:“铮哥,你有心事。”
他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心事?”他沉着面色,告诫自己不要再放纵心头的想念,冷静自持方为君子之道。
一顿晚膳尚未用完,他又不自觉地想,她应当也在思念我吧,想到此处,他棱角分明的唇难耐地想要上扬,在太子的直视下他忍了又忍,脸皮翕动。
太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世子没有心事,是有心上人了。”
他接连否认。
但回京之后脚却不听使唤地来了惜玉楼。他安慰自己,罢了,她既然想我,那便让她见我一面吧。
茶珠从屏风后走出来,撅着红唇说:“一声不吭就消失了近两个月,还不许人置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