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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欲休息时,又有密探带回另一事的情报。

渝城下药谋害许王的胡姬,事败后咬舌自尽。之前彻查此事一直毫无头绪,直到近日王后要求带齐道长回宫做法事,许明沅命人去查齐道长的底细,意外得知最初接触齐道长的是仁西王的人。

派人跟踪接触齐道长那人,顺藤摸瓜探查到仁西王私下在边疆培养了不少势力,既以耕种屯田为借口,收纳奴隶;又以饮酒酬宾作乐为由,培养美貌胡姬。

这些胡姬几乎都是孤儿,送入达官贵族府中,很难查到底细。

许明沅想着此事,直到天明也未入睡。

他曾经认为许娴如何胡作非为,都不可废,只有她待在中宫之位,才能让许国老氏族闭嘴。

但他继位已有八年,再不是当年那个手无无实权的少年。这些年,他年年亲自带兵征战,在军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战胜列国,扩张许国版图,让许国世家大族也对他刮目相看。

是时候拔除许娴这个眼中钉了。但他不急,此刻周国的事才是最紧要的。纵容她和仁西王勾结闹腾,待周国事毕,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晨间操练的号角吹响,许明沅早起巡视了一圈,摆驾回宫,路遇易侯当街辱骂他,他虽生气,但他暂时不打算处置易侯,因为……

许明沅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眼含热泪的燕清意,“可是因为易侯?”

燕清意手抖了抖,低头说:“臣妾听闻易侯冒犯大王。他无端攻讦大王,实在过分。臣妾身为易侯的女儿,深感罪责,特来请罪。”

“那是他的过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见他虽面色不佳,但语调平和,心中的担忧有一丝的缓解:“可是……”

许明沅又道:“何况易侯并不是无端攻击我。他说我不施仁义,让他一众姬妾与他相隔千里,近日他姬妾庶女所居的尼姑庵遭到暴民袭击,若不是众人坚贞以死相抵,险些失了清白。”

燕清意微怔,她不知竟还有这事,连忙问道:“易侯怎会有南都的消息?”

“我听易侯府守军说,易侯整日坐在门口饮酒,透过门缝与路过的百姓夸夸其谈,许是听路过的商队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