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跪下去,抱住杨鸥的腿,“我离不开你,你对我来说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我错了,是人都会犯错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是分不开的啊,你以前不是说过,我就像你的兄弟手足,甚至比兄弟手足还要更亲,只有我懂你,是灵魂伴侣......我真得后悔了,我很内疚,受不住诱惑,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也不怕别人再来拆散我们了,你就相信我,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杨鸥,我爱你啊......”
杨鸥感到一阵时过境迁的悲凉,他们最好的时光已经灰飞烟灭了,如果须旭保持一个不打扰的姿态,他或许还会怀念他的好,可如今闹到这步荒唐田地,不仅让旁人看去笑话,更是令他鄙夷。
须旭抱着他的腿,好像抱到了一块救命浮木,不敢松手。他们都不再说话,偶尔有低泣声,是须旭发出的。杨鸥厌烦了这种拉扯,猛地抽出腿,旭须就像失去重心的陀螺,滚了几下,然后趴伏在地板上。
杨鸥没再管他,攥紧戒指,逃也似的离开舞厅。
他找到苏敏敏,面色不改地让她找车,返回酒店。
坐在车上,杨鸥觉得有些闷,便降下车窗,晚风吹进来,西北的夜晚浓厚,却没有一颗星星挂在天空。
他将戒指攥了一路,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正视。
这是邢望海给他的信物、身份。因为一颗钻石的点缀,让它更加珍贵。他缓缓戴上它,那内层的刻字便紧贴在他肌肤上,灿烂如夏,使他心安。只有这样,他才能从刚才的闹剧中完全脱身,避重就轻,不去回想。
踏上走廊地毯,他已经开始疲乏,只想着赶快回到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壁灯放大的影子,落在他身后。这枚影子很轻很缓地靠近,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
杨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带着一脸惶恐。紧接着,这惶恐变成惊讶,最后稀释成惊喜,一点一点回收他刚刚的愚蠢表情。
邢望海穿着一身黑,怪不得会被阴影淹没。他站在他面前,他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寒气,还有风尘仆仆。
“鸥哥。”邢望海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展露出一贯的笑,笑化成拥抱,结结实实扑向了他。
“怎么没通知我一声?”
邢望海闷声闷气,“惊喜嘛,提前通知你,就不是惊喜了。”
杨鸥抱住他,浑身上下唤起了对他的依恋、向往,“累不累?”
“不累。”
他闭眼顺着往上摸,摸到邢望海的头发,“先进去吧,外面挺冷。”
没来得及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邢望海迫不及待地开始吻他,因为开了半扇窗户,晚风流进来,吹拂过他们的鬓角、衣角。整间屋子好似都荡漾起来了,原本冰冷的躯体也在渐渐发热,灵魂和思绪开始漂浮,更浓稠的夜流了进来,一切的烦忧都沉淀在了更深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