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似乎长错了位置,应该在下面才对。我摇了摇,它们晃来晃去的,但这感觉不对,应该是甩来甩去才是,而且不该是两个,而是只要一个。
我的身体似乎很奇怪。我想。我身边的尸体死不瞑目,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
风有点冷,我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他露出身体,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感觉没错,那个一甩一甩的东西就是长错了位置,不但多了一个,而且还变大了好多。
我有点恼火地拽着其中一个,想把它拽下来,然后一阵剧痛传来,我的指尖延绵出细线,将它割掉了,血哗哗地往外涌。我呆呆地捧着它,觉得好痛。
然后我又低头看了看,感觉一边平坦一边鼓起好丑,就试着把它黏在原来的位置,结果它竟然真的粘起来了,似乎正在重新长在一起——现在我看起来和一开始没什么不同了,只是还有点痛。
后来我当然明白我不是长得怪,而是我是一个女人,而我看到的第一具尸体是男的。但我还是不喜欢自己的胸,所以我把那条突出胸围的裙子给剪了。
我的手工很好,我会做针线活,会做饭,我甚至在第一次进厨房时就能分清盐和糖。做饭是件很愉快的事,我喜欢这个过程,但我更希望有人坐在厨房外面,等着开饭。
我觉得从前我大概是个长姐或者妈妈什么的,然后我的全家都死了,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失忆了——说不定我当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具男尸就是我的丈夫或者兄弟,而我没穿衣服,大概是被强/女干然后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了进去。
这并不奇怪,有时我在街上走着,就能看到小巷子里赤裸的女尸,半明半暗地露出一只脚或手,但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