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脆弱啊。
夏培这么槽自己一句,趴到火车桌板上,闭起眼。
“小培,不是阿姨不盘给你,这铺子本来就是违规搭的……”刘桂兰压低声音,凑到夏培跟前:“我跟你奶奶这么熟,忽悠谁也不能忽悠你啊,再说这片地方马上就要拆迁,真不值当的。”
夏培很倔强,无论是他的回答还是他坚定的眼神,刘桂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又劝了一车话,仍是没见松口的迹象,无奈之下她应下来。
把杂货铺钥匙交给夏培,刘桂兰跟着闺女坐进门口的车中,女婿下来大包小包地往车后放行李,这回她要在国外住很长一段时间,刘桂兰估摸着回来这地儿就拆得什么也不剩了。
带着些许不舍,她最后望了一眼铺子,门口送行的男孩微微地对她笑着。
人走后,夏培进到铺子,经历过上次暴雨的洗礼,小铺子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像是随便来点上级的风就给能干趴下的状态,做了一上午修修补补的工作,夏培把家伙放下,挺了挺酸痛的腰,正当这时,有个人推门进来,说买瓶绿茶。
来的人低头从兜里掏手机,再一抬头,像见着鬼似地一惊,面前的男孩不但直勾勾地瞅着自己,眼中泪花不住地翻滚。
男人不止是尴尬那么简单,脸上大写的问号表情让他合不拢嘴,刚想把买水这个简单的诉求再重复一遍,男孩便开始破涕为笑,还动手往脸上一通瞎摸。
“操,”那人心惊肉跳地后退,咕哝一句:“神经病。”掀开塑料帘,脚刚踏出去,一缕夕阳正好迎面晃了他一下,男人不适地虚起眼,加快离开的脚步。
明明是缕夕阳却格外高调,把小铺子的入口染上一地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