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丰帝再度看向三皇子,失望地道:“看在皇后为朕试药中毒的份上,朕留你一命,贬为平民,罚你看守皇陵,终生不得出。
一应待遇,与罪人等同,府上妻妾同往。”
太后平静接了话:“除了他们,承恩公明知三皇子谋反而不上报,甚至故意帮其遮掩、转移视线,妄图暗害太子。
又因些许私事,绑架陈国公世子。
现削去承恩公的爵位,收缴承恩公府,流放到北疆,终生不得回京。”
泰丰帝沉默看向太后。
两人视线交错,片刻后,泰丰帝缓缓点了头。
一次,他也就忍了。
但承恩公府一次又一次谋反,他为大渝为百姓为死在宫变中的众人,都得惩处了承恩公。
只是他本想看在太后的份上,只削爵贬为平民。
太后显然知道他的为难,主动开口解了他的难题。
侍卫将一干犯人一一押下,罗平洲和皇城司张杳奉命抄家砍头。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周肆然抱拳行了一礼,只问道:“陛下,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
泰丰帝沉吟片刻,没有再隐瞒:“皇兄并非死在朕手中,但的确,为了朕而死。
当年草原进犯,先皇在惠敦王等人的撺掇下,命朕带兵出征。皇兄怜朕年幼,主动请缨替换了朕赶赴北疆,谁知……”
谁知朝中有人与草原暗中勾结,害死了端贤太子,而端贤太子的幼子,更是被偷偷带走。
泰丰帝眼眸里的情绪,第一次有些许复杂:
“泰丰二年,以裴家为首的世家连同藩王作乱,要朕让位于端贤太子的幼子,朕本以为是你。”
然而剿灭叛乱的藩王后,睿诚王代他亲自前往探看,却不想只是个冒名顶替的。
周肆然垂眼,泰丰二年,他正身处北疆军户家中。
他定了定神,跪地抱拳:“卑职沈肆然,请带兵往北疆,灭草原,扩疆土,以圆生父夙愿。”
小半年后,
元宵当天,太子腿疾痊愈,和太子妃联袂到皇宫城楼上看烟花。
烟花璀璨不过一瞬,满京城热闹喧哗却久久不散。
林净月和太子相视而笑,握紧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