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计着白崧马上供不上的时候,研究成功的羊蝎子锅配方给了冯叔。
冯叔自是喜不自胜,感激的话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
按着老规矩冯叔自然是要给她配方钱的,可这次她不想要,毕竟冯叔对她已经很不错了,再说这羊蝎子又没费什么事。
可冯叔不同意,说是她不收这钱也进不了他的口袋,不让她推辞硬是给了她十千钱。
既然冯叔这般要求她自然不推辞,第二日她给冯叔拿了一小坛她腌的咸鸡蛋。
她观察过这榆州城没有卖咸鸡蛋咸鸭蛋的,所以冯叔见到咸鸡蛋时也很是好奇,尝过之后赞不绝口直问她为何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她只能说在乡下时鸡蛋不能时时去卖,尤其夏日里天气热时间一久鸡蛋就坏了很是可惜,这才研究出的法子。
其实这法子也没什么难得,稍稍想想就知道该如何腌制,可冯叔却让她回家与家人说一声,腌制这咸鸡蛋,腌制好了送来一个他按三钱收。
这可是好消息,咸鸡蛋没有天气的限制,只要松仙楼售卖了以后自有别的人也会研究出来,到时候张家人去菜市卖这东西也就不打眼了。
早知道有这好事她就没必要每个月给张老汉八百钱了,可话都说出口了再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算了就让张老汉多存些银钱,起码以后遇到啥事不会忍饥挨饿。
寒来暑往又过了两年,松仙楼光是招牌菜已经五六样了,蟹黄粥、酸菜锅、羊蝎子锅,咸鸭蛋,咸鸡蛋,酸崧馒头,这每一样都是她的手笔。
这松仙楼的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大酒楼,连长乐街那边的贵人们时不时都来捧场品鲜。
人人都道这松仙楼里定是有厨神,不然怎得时不时就研制出与众不同的新菜肴。
冯叔打理松仙楼的生意如此好,东家对他更是器重,年前有意把冯叔十四岁的女儿冯初夏许给他的儿子。
冯叔那些时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眼里的喜气那是掩也掩不住。
她这才知道冯叔这位东家的身份是榆州县下一名亭长,姓曹名远达,娶的夫人是榆州城里一家商贾之女姓赵名彤华,这间酒楼就是赵夫人的陪嫁。
冯叔还说这曹亭长偶尔也会来此,不过每次带同僚来都直接上二楼,她没见过也正常。
曹亭长的儿子叫曹知谦今年十六,也是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儿郎。
去年已经服完了兵役,今年东家就开始琢磨给张罗婚事了。
冯叔语重心长对她说“唉,女子找夫家那都是盼着找个人丁兴旺的家族,遇事有个帮衬。
咱们这位东家虽然人丁稀薄,可实打实的是位良善人。
我和你婶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能攀上东家这样的人家也是福气了。”
她觉得冯叔是这个封建朝代下鲜少的好人,起码是她穿越这里后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
冯叔为人宅则心仁厚,不以貌取人对待她或是阿来这样身份的人也如同长辈一样。
她也盼着冯叔的女儿能找个好人家,让冯叔和婶子心里安慰。
半个多月后亲事定下了,定在明年六月初六寓意顺心顺意,冯叔容光焕发精神头十足,对她也是越发好了,待她就如自己侄女也差不多少。
这一年她也十四了,冯叔说她除了打扮的像个小子,这举手投足更是男子气十足,加上这两年她吃的好又有井水调养,她目测自己的身高怎么也有一米六多了。
头发虽不像当初那么干枯了,可到底没有柔顺的洗发水洗头,头发总是干巴巴不光滑。
皮肤倒是白净了不少,可她无论白天黑夜都用木炭灰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她不需要好看的皮囊,这个时代在没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好看的皮囊就是祸水,会将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连张家人都以为她这暗黄黝黑的皮肤是每日起早贪黑造成的,她这身体也也在悄然的发育中,可她尽量用布料围上一圈,让自己的胸部看起来平平。
就是没有来月事挺奇怪的,在现代她十二就来了,如今都十四了还没有动静,李桂香在这方面也不怎么关注。
张家这两年冬日卖白崧咸鸡蛋咸鸭蛋,过了冬日只卖咸鸡蛋咸鸭蛋,日子过的倒比刚进榆州城时好太多。
存下多少银钱她没算,不过她猜应该是存了一些,毕竟每月的租子钱可是她在付,还每月多给一百钱,张家卖东西的银钱可就都是干存着。
小米如今也长大了,万叶子和张大安商量能不能给她和小米单独修整个屋子。
现在居住的房子要想修整一间屋子,就只能在院里那处棚子里砌砖搭建。
这事李桂香和万叶子张罗的最积极,张大顺哥俩没什么意见,张老汉就更没意见了,毕竟她每个月拿回这么多银钱,有个自己的住处也应该。
等屋子修整出来已经是夏天了,修整的屋子没有火炕但是修了一个地笼。
就这样一个破屋子她看着也是欣喜的,不仅是她小米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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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们算是有了自己的屋子,都说女大十八变,小米长得像万叶子圆脸大眼睛,皮肤虽然暗沉沉的,可要真打扮打扮也属于可爱那个类型的。
元宝和狗蛋家里最淘的两个,王婆子捧在手心里惯着的两个小霸王,如今家里隔几日也能吃顿肉,两个小子个子也长了起来,不过比她还是差了一大头。
这俩熊孩子一天到晚就敢在家里横,也是打着王婆子给撑腰,倒不太敢欺负她,毕竟她可是家里最能挣钱的人。
俩孩子没事就欺负小米,不是揪她头发就是抢她肉吃,王婆子也不管,万叶子则是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元宝是男娃还是要更偏疼一些的。
小米也是好脾气,从来不哭不闹,实在欺负狠了眼睛也只是红红的。
她想过给小米找个活计,可又担心这么大的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她就琢磨该不该让小米学个什么一技之长?
说起这一技之长她好像除了会做一些菜其他的真不太行,在现代的时候她喜欢养生,喜欢做菜,做面包,研究一些新菜式看小说电影。
她这点子爱好不足以教给小米,可又实在想不通该让她学点什么。
什么刺绣就不必说了,这榆州城这半边卖的布料大多都是粗布麻衣,鲜少有什么好料子,在这待了两年她还真没见过什么刺绣的店,做成衣的店倒是有好多家。
这古代能留给女子谋出路的活计太少了,不是浆洗衣服就是嫁人生子,除非托生好人家例如那赵彤华夫人,人家父亲有些银钱,所以嫁了人还能给她置办个酒楼多个收入。
要不是她有个穿越和空间的外挂,她如今和张小米就是一样的,每天除了帮万叶子洗衣服做饭,扫扫院子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了。
这事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空间的竹子楼里如今巨人竹的器皿摆的满满当当,有好些个还是空的。
种的芝麻和之前种植的茱萸花椒都已经长成了,芝麻她已经磨出好几罐子的芝麻酱了。
荷塘里养的鸭子疯长一般,成群的鸭子随处可见,鸭蛋下的荷塘边随处就可捡,所以她也腌了很多咸鸭蛋。
抓那些鸭子拔鸭毛可给她折腾够呛,当初放进荷塘想的是不必管它们。
等要拔鸭毛的时候才发现抓它们有多难,两年的时间她和这帮鸭子斗智斗勇。
幸好去年冬日她就已经偷偷给自己做了鸭绒夹层的绒袄和绒裤了。
最让她欣喜的就是如今荷塘里肥鱼成群。
这两年她挖了不少竹笋、竹荪,挖的竹虫都快装满一节巨人竹器皿了。
所以这两年她冬日过的还算暖和,今年李桂香明显着急她的婚事,在上河村女娃十二三就着手张罗婚事了。
逃难来榆州城已经耽误找婆家的事了,这一拖就拖到今年十四岁的年纪,连小米也十三了。
张老汉有自己的主意,不想太早给她找婆家,究其原因就是她现在挣的银钱交租子,要是嫁人了这银钱可就成了人家的了。
不过最晚也只能拖到明年了,夏朝的律法女子满十五岁就要嫁人生子,不然那高额的单身赋税一般人家可缴纳不起,再者迟迟不婚配的那也叫人瞧不起。
冯老汉想着明年回徭区,看看上河村要是有那正当年的小伙子,就把兰花和小米的婚事一块定了。
李桂香不知道公爹咋想,她每日急的直在王婆子跟前念叨。
张老汉被她念叨的心烦,这才把心里琢磨的事告诉了她。
李桂香这才放下心来和她说了这事。
上河村里随意找个小伙子?
她不想嫁人,可这两年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夏朝的一些律法,尤其是婚配这事。
男子十七,女子十五必须成婚,像冯叔的女儿今年和她一般大也才十四。
原本还想着等她十四五的时候一定要去赶过年的庙会,手里存了些银钱,有钱却没来及享受就要嫁人怎么想怎么亏
心里盼着长大,可却没想长大了就要面对这些糟心的事。
与每日神采奕奕的冯叔不同,她最近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谁人看不出她兴致缺缺一脸烦闷,冯叔担心她“我看你近几日一脸愁苦,是家里有事?说来看看我能否帮你?”冯叔以为兰花家里人或许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愁眉不展。
她苦笑“冯叔,女子活着真难。”
冯叔噗呲笑了“你才多大个小娘?在这伤感春秋!为何如此说?出了什么事?”
对冯叔她就像面对多年好友一般,毕竟在现代她的年纪比起冯叔还大一些。“按着夏朝的律法女子满十五就要嫁人,明年我就十五了,我大父说明年要回徭区去看看我们上河村有没有相当的年轻男子……”
冯叔沉思自然而然捋着胡子“女子嫁人乃是天经地义,只是……这找婆家还是要慎重。找个品行端方的郎君对你们女子来说是最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