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张张嘴,无奈笑着,“父亲说的哪里的话”,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父亲,我想知道千姑娘的离开可与你有关?”沈陌的笑意僵在脸上,“是他让你来问的?”沈清棠面露哀伤,“女儿也想知道,若不解他的心结,女儿或许永远走不进他心中,我不想因为亏欠一辈子不安心”,其实从韶溭提起这件事,她内心便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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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轻叹口气,“清棠,这不是你的亏欠,你不用强加于自己身上,是我告诉那位姑娘她的离开,是我医治韶溭双腿的条件,一切也是她的选择,我们治病救人本就需要报酬,这与你无关”。
沈清棠握紧茶杯,苦笑着,站在父亲的角度好似没错,站在千青黛的角度也没错,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父亲可知她去了何处?”
沈陌摇摇头,“她出谷之后去了何处我便不知,这些事情俱是他们的选择,你不必放在心上”,沈清棠有些忧伤,千青黛为他做了许多,或许她此生都无法替代她在韶溭心中的地位,“父亲安心,我无事”,她嘴角扯出僵硬的笑。
东夷领地最南方的景宁城有家新开的客栈,在依山傍水,葱郁竹林环绕之地,仅有条青石路直通城中,来往客人寥寥无几,春日的绿树红花好不惬意,各色鸟雀在门前檐下清脆鸣叫,身着青衫的女子挽着发髻,刚打开门,便瞧见熟人,千青黛脸色变得僵硬,随即又恢复如常,“客人住店还是打尖?”
沈淮舟的笑如同朝霞般灿烂,“自是住店,不知老板娘可否欢迎?”千青黛瞬间便明白他已认出自己,“沈公子是如何认出我的?”她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沈淮舟从袖中掏出精美的小笼,里面有只斑斓的蝴蝶,“多亏我的伙伴,就算你变了样子,掩盖了气息,它也能找到你”。
千青黛嘴角嘲讽的扬起,“你来寻我做什么?我可半点都不想看到你们神医谷的人”,沈淮舟向前迈出一步,“我知姑娘离开并非自愿”,千青黛冷哼一声,“我第一眼便喜欢姑娘,于是便来寻你了”,沈淮舟眼中有殷切的渴望,千青黛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你的父亲逼迫我离开韶溭,你却来说喜欢我,真是有意思,那我也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们神医谷的人,请你离开”,她严词拒绝,顺手将门关上。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才从韶溭身边离开,她也想过待沈陌替他治好双腿她再回去,可她知道韶溭的身份昭示了他不会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女子,往后或许她会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虽然韶溭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可他别无选择,那便由她替他过着理想的生活。
一连多日,沈淮舟都侯在她门前,原本没有生意她不开门也罢,可不知那人从哪召来许多客人,千青黛只好开门迎客,沈淮舟站在人群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千青黛咬咬牙,让伙计们安置客人,自己来到沈淮舟面前气愤地说,“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姑娘言重,淮舟别无他求,只求能在姑娘身边”,千青黛无奈,神医谷的人都这么闲吗?沈淮舟微微叹口气,“我不求姑娘能喜欢我,如果你留下我,我会将璟楠君的消息告知于你”,千青黛皱眉,她自然想知道韶溭的消息,可她却不想沈淮舟喜欢她,既不打算与人家在一起,还是不要徒增许多风流债,“你既知我身份,自然也当知世人对千氏的评判,我只告诉你他们说的没错,如此你也不怕我会玷污你的名声,所以你不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