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臣在电话里说,三个小时前,宝龙矿被崖畔村上百名村民强占了,他现在就在现场,榆树坪镇政府和派出所的人,正在劝村民离开,但是难度很大。
我心中一紧,连忙问矿上的值班人员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村民有没有被打断胳膊腿的情况。
孬蛋最近一直守在宝龙矿,崖畔村的人想进矿上的地盘,首先要过孬蛋那一关。孬蛋不好惹,动起手来不知道轻重,逼急了敢下死手,我怕有倒霉的村民折在他手里。
王俊臣说,双方交过手,互有受伤,不过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已经送去了医院治疗。
阿弥陀佛,只要孬蛋没闹出人命就好。
我心里略微轻松了些,对王俊臣说,自己刚从青河口返回,现在马上往榆树坪赶,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车过榆坪公司路口时,徐冰雅让我别往进拐了,把她放到路边就行,说自己今晚就住在公司,让我如果需要帮忙,随时给她打电话。
我答应了一声,徐冰雅刚下车,就猛踩油门,开着帕杰罗直奔榆树坪而去,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宝龙矿。
拐过最后一个弯道,隔着车窗玻璃远远望去,宝龙矿井口处和生活区人头攒动,岔道口的公路边,停了好几辆小汽车,有警车,也有王俊臣那辆赭石色的Jeep213。
我也把车停在公路边,顺着便道跑进了矿区。
王俊臣站在储煤场旁边的地磅上,抽着烟,脸色阴沉地看着不远处把守着井口的村民。
我在王俊臣身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值班的人在哪?
王俊臣把手指间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磅上,用脚掌狠狠碾碎,恼怒地说,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崖畔村这帮农民真是无法无天,镇上的干部和派出所的民警,进去了十几个人,劝了一个多小时,道理给他们讲了无数遍,一点效果都没有。
地磅处的地势比较高,我无意中往卫家大院的方向望了望,隐约看到面向这边的院墙上,好像有个人头晃动,蹙起眉想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急忙慑定心神,问王俊臣,受伤的人在哪个医院,情况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