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浴缸中收回,江月装作无意的问:“颂年,你不出去吗?”
“月月,你现在的状态……”
周颂年深深看她一眼,抬手安抚般地揉着她脑后:“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浴室里。”
浴室是什么地方?
有可以灌满水的浴缸,有剃须刀,有她平时吃的褪黑素,还有连接着花洒的坚韧橡胶水管……
这地方放在平时再正常不过。
但江月目前的情绪实在太过危险,又爱又恨、痴狂疯魔、惊慌失措。
周颂年只怕她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上市公司总裁夫人浴室自缢,足够在头条上挂个三天三夜了,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会给公司造成巨额损失。
于私心而言,他也不希望她出事……
江月觉得浴室有些冷,可能是管家开了排风。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在这里,我也可以出去让管家进来。”
“不了。”
江月立即回道:“我不习惯别人看我。”
哪怕陈琳是女性,但她们也没有关系好到可以裸裎相对。
她怕周颂年以为她是拒绝了他,又添了句:“但是你可以。”
周颂年对她给出的答案还算满意。
浴室很大,干湿分离做的也好,他可以退出一段距离,跟江月隔着一片剔透的玻璃隔板。
她在浴缸边,纠结地扯着衣领看他,而他在远一些的小平台,那里有张小圆桌,跟两张摇椅,四周布满跟京市冬日格格不入的热带绿化,温暖如春。
周颂年面对着她坐下,江月对上他的目光,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尴尬,但后知后觉他眼中没带一丝旖旎意味,也不像是欣赏。
反而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淡漠感,像是科学家在看研究室里的小白鼠。
堪称性缩力拉满。
他甚至在发现她没有动作之后,开始拿着手机看文件。
江月这才放松下来,往浴缸里丢了块浴盐,等了一会,就跟往常一般褪去衣物跨进去。
人类其实是喜水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