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裹挟着槐花香,祈安居的老槐树比几年前更加茂盛,枝叶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光影,斑驳的洒在树下两人的肩头。
付遇蹲在树根旁,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泥土,她眯着眼看着对面正卖力挖土的顾礼安,“你确定是这儿?当年我们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深。”
顾礼安手里的铲子利落依铲起一抔土,“付小遇,你当年偷偷挖开藏试卷的时候,坑深的就怕我挖开。”
付遇心虚外加尴尬,当时拿了他的试卷后后悔了,生怕他找的早便藏在了说要大学才能打开的铁皮盒里,“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吧,就小时候那点事,你斤斤计较到现在。”
顾礼安听着也没有反驳,继续埋头苦干,很快铲子就撞上一个硬物,“找到了。”
两人很快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
“你说,当年我们往这里面塞了什么来着?”付遇看着他手里的铁皮盒子,努力回想。
顾礼安打开盒盖,入眼便是一张皱巴巴泛黄的试卷,上面用红笔写着大大的“100”分。顾礼安刚准备去拿,就被旁边的人截胡,塞进包里,“考的不错,我替你保管。”
顾礼安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了笑对此没发表意见。
他又从盒子里拿起一张画,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蜡笔画,画的是两个手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付遇和顾礼安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顾礼安指甲抚过那些稚嫩的画迹,“原来我从小就比你高一个头。”
付遇不爱听,冷哼一声,视线落在盒子里的蜡笔、小发夹、几张泛黄的照片……
付遇拿起照片,照片后面是小学生稚嫩的笔记:长大要做最厉害的社会姐,赚最多的票子
顾礼安凑过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遇姐,从小就志向高远。”
付遇一把抢过照片,耳尖微红,“你少笑话我!要不是我从小罩着你,你早就让人揍了。”
“是是是,我能走到现在全靠老婆从小就护夫。”顾礼安揉了揉她的脑袋。
顾礼安看着手里的照片,是两人小时候在这棵老槐树下的合影——付遇扎着两个小辫子,叉着腰一脸神气,他则站在旁边,笑的勉强,手里举着两根冰棍。
“小正经。”付遇戳了戳照片里的顾礼安。
顾礼安从盒底摸出几颗玻璃珠,回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