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爷简直是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他和月初就这么被分开了。
这感觉是在似曾相识,方才月初在仓库里给他喂药,还把他一把扯起来,端着胳膊搀扶出仓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望见面前小伙子惊诧的眼神,老中医胡子遮盖下的唇角得意的翘了翘,看向刚才被他偷偷冤枉了一下的月初,和善的说道:“小姑娘,这里有我就行了,隔壁布行老板那边有电话机,你还是尽快通知他家属过来接人吧。”
至于为什么会认定月初和谢九爷不是亲属,老中医也自有一套辨识人的法子,要是自己哥哥看起来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哪个小姑娘还能这么镇定的把人扶进来。
眼睛上竟然连颗泪珠都看不见,特务倒是有可能,不过......老中医又看了谢九爷一眼,然后有些伤眼的移开视线。
要是特务的话,就不会这么“无力”的靠在小姑娘身上了,那会让他对这人所在的组织都升起怀疑的,太弱了。
在码头附近扎根,老中医看过不少受重伤的人,谢九爷的伤在寻常人看来当然要算严重了,毕竟有好几处刀伤呢,进医院不得输好几袋血。
但是在老中医眼里,也不过尔尔,还不如码头上扛包的苦力能忍,老中医昨天还救了一个从船上跌下来、身体被木棍贯穿的小工,那伤才需要人家这么扶进来。
月初闻言松了口气,虽然谢九爷大脑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月初,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但是他越是这么郑重其事,月初反而越不好意思,怎么讲呢,月初现在对汪家人又要有阴影了,哪怕谢九爷说幕后之人有可能是水蝗,但月初还是有种会不会是自己连累了谢九爷的感觉。
然后她还没把谢九爷身上的伤完全治好,她还那么受到小花的照顾,谢九爷对她也非常的和善。
虽然谢九爷嘴上说着不介意、理解,月初也知道凭借谢九爷的理智和聪慧,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不自在就是不自在,于是立刻,月初就想出门往隔壁的布行走。
现在电话机还算是个稀罕物件,月初都想着是不是要找街边的小乞丐或者闲汉跑跑腿送信了,没想到隔壁就有一个,更加方便了。
反而是谢九爷,原本被迫分开之后,虽然心里有些不适应,但是有外人在也没表现出他丧失了安全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