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满脸怒容,狠狠地将高尚的手甩开,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妥?我对陛下的忠心,犹如那高山巍峨,天地可鉴!”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城楼都给震塌一般。
话一说完,田乾真便毫不迟疑地迈步朝城楼下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速速去宫中将此事向陛下禀报清楚,不得有丝毫延误!你我还需尽快赶回守城,这才是眼下最为紧要之事!”
高尚站在原地,望着田乾真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心中不禁轻叹一声。
他稍作迟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紧跟着田乾真一同下了城楼,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就在田乾真行至城楼下时,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然后高声唤来自己的心腹副将王成虎。
王成虎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田帅有何吩咐?”
田乾真面色凝重地看着王成虎,沉声道:“本帅此番前往宫中,情况或许会有些复杂。”
“本帅离开期间,由你来负责统领城头各部大军。”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本帅未归来之前,你若未见大燕国洛阳留守、羽林大将军的将印,便绝对不可听从任何人的号令!”
王成虎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怔,他深知这句话的分量。
他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末将遵命!田帅放心前去,末将定当死守城头,绝不辜负田帅所托!”
高尚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心中稍感宽慰。
他暗自想到,田乾真虽然行事果断,但至少并非毫无防备之人。
有王成虎在城头坐镇,想必也能让田乾真安心不少。
……
……
洛阳城外,夜幕笼罩,万籁俱寂。
然而,裴徽的大营却灯火通明,宛如繁星点点,照亮了这片原本漆黑的旷野。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
裴徽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地站在桌案前,他那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凝视着桌案上的城图。
这张城图绘制得极为精细,横平竖直,线条流畅,其上较大的几个字分别是“圆壁城”“玄武城”“左藏宫”“大内”,仿佛是一张精致的宫城图。
然而,这并非洛阳城的宫城图,而是长安城的宫城图。
裴徽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在地图上缓缓游走,犹如灵动的游蛇。
他不时停下,用毛笔在地图上留下标记,这些标记或深或浅,或浓或淡,似乎都蕴含着某种深意。
在他身旁,李腾空和李季兰正协助他整理着一些文件。
她们动作轻盈,悄然无声,仿佛与这静谧的氛围融为一体。
同时,她们如影随形地贴身保护着裴徽,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甲娘掀开帐帘,如疾风般快步走入大帐。
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声禀报:“王爷,城中有消息传来。”
裴徽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说话。
甲娘站起身来,迅速说道:“安庆绪的密信已送达高尚和田乾真手中,严庄和李猪儿正按部就班地行动着。倘若一切顺利,今晚或许便能见分晓。”
裴徽缓缓地抬起头,他那英俊而明朗的面庞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闪耀的星辰,散发着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