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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蔓回到化妆间卸妆,充完电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蹦了出来。
经纪人的,助理的,制片方的,还有点头之交的,顷刻之间,那阵极强的割裂感让她不知所措。
每一声震动都在大张着嘴巴说,欢迎回来现实世界。
自由不是那么好有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处理完所有信息,才敢点开郁家泽的消息。
然而,他仅发了一条消息,一个简短的“?”。
乌蔓看着那个冰冷的符号,笃定地松了口气,心里的某个验证隐隐尘埃落定的那种笃定。
她回道:“这几天在闭关准备拍摄,今天杀青了。”
回复完,那头没有动静,她对着聊天框发了会儿呆。
某种压在笃定之下的悲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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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杀青宴定在夜晚七时,已经杀青的演员都来了,包括已经返校的丁佳期。
饭桌上还是那套乏善可陈的流程,其他桌的过来敬酒,吃到最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在包厢角落攀谈。
乌蔓应付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和他们微笑合影,到最后脸都快僵了。
她坐回位置上休息,汪城也死里逃生地坐过来,摇着头说:“拍戏拍到最后,就属这个最累。”
“我好像还没敬过您呢。”
“咱们俩就不必来这套了。”
乌蔓端起酒杯:“我是真心的。一个演员能遇到您这样的导演,是运气,也是福气。”
汪城呵呵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互相成就。”
乌蔓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摩挲着杯壁:“拍了这么多年戏,我是第一次感觉到有和角色在交融,感觉到她一个是活生生存在的别人,那个人又彷佛就是我。您的讲戏和引导对我来说都有太大的帮助。不像是之前,我真的只是在演,每个角色就是一个纸片人,我做不到真的共情。”
他沉吟须臾,说道:“你没想过你为什么无法共情吗?”
乌蔓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客观因素撇去不说,主观上是我领悟力不够吧。”
汪城摇头:“你领悟力很好,从试戏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这一点。我不知道你属于哪种情况,我只说一下我的个人见解。一个演员无法共情的原因是在于不够接纳自己,对世界有隔阂。一个有隔阂的人对自己都无法共情,怎么可能去体会其他人的情绪呢?”
乌蔓若有所思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