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马出去办。
屋内熏龙烧得很旺,也很静,随侍的宫女不敢多言。我在这静谧中想了许多,最终决定还是召怀淑来见。去西岳观传信的内侍刚要退下,我叫住他,“柳道长的身边应有一个随从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你带人去了之后将他们一同带进宫,话说得漂亮些,不要与他起冲突。”
内侍承办惯了外宫事宜,机灵地转了转眼珠,躬身退下。
怀淑外面套了一件薜荔衣,上面密匝匝落满了雪。我早在窗前遥遥看见,方远果然抱着景沐跟在他身侧,内侍极为周到地将方远和景沐让去了偏殿。
他进来殿中,带着一身寒气,想起他冒着风雪而来,我便为方才对他的怀疑而有些不是滋味。替他斟满了热茶,茶烟蕴着热气飘忽,在他发鬓间结了一层轻薄的露珠。
他垂眸静坐了一会儿,道:“孝钰,你是不是在为衍儿担心?”
我默然点头,他又说:“长安中是这般情状,你得把太子接到自己身边,还有召集所有可能听命于你的朝臣宗亲,早做图谋。”
看着他的面具,我轻声说:“怀淑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几乎不假思索,“你说。”
“你带着云红缨去南郡找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