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出了这样的事,萧晠毕竟是我们两个的弟弟,我想听一听他的意思。”
我心想,萧晠毕竟是与萧晔不同,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处死萧晔,过后不过一声叹息,可是对萧晠却做不到这么狠心。又或者,手足相残、兄弟阋墙太令他难过,似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他需要有人与他分担一下。
但我又想不通,为何我不能成为那个替他分担的人。
炭盆里火烧得很旺,萧衍弯身将两个炭盆往我身边移了移,我坐在床榻上抬头看他:“衍,你打算如何处置萧晠?”
他身形微滞,声音略带沙哑:“我如果说杀,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太冷血了。”
我垂眸思索了一阵儿,只有说:“是他自己太糊涂了。”
萧衍翻身上榻,揽着我的腰,轻叹:“或许这一次是我的疏忽,只想着试探萧晠,却忘了还有个萧晔的例子近在眼前。他害怕了,又有旁人在他耳边递谗言,一时没有把控住……”
再把控不住,也不能去伤害自己的亲人。但我自觉这样的话说出来对萧晠无益,毕竟在我的认知里萧晠不是个坏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活。
箍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萧衍凝睇着我问:“孝钰,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望入他的眼底,那里一片漆黑,倒映出我的样子。一时心绪复杂,“你在想,同样是兄弟,同样是皇室血脉,你坐上了龙椅,便可予杀予夺,而他们没有,便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