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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惠亦举杯道:“陛下隆恩,新罗必定永世感念,他朝陛下若有差遣,善惠万死不辞。”

殿上诸人皆满饮此杯。

将酒鼎放下,见侍立在善惠身侧的高离总是将视线瞟过来,我生怕他再看下去会引人注目,便起身去内室更衣。

褪下被酒泼脏了的外裳,灵徽替我理顺环佩绶带,悄声道:“那位弹琴的高大人总是盯着娘娘看,奴婢见陛下面色不豫,好像已有些怀疑了……”

不豫,他总是不豫的,好像那个被欺骗算计了的人是他似的。

更衣后我便没有回大殿而是直接回了寝殿。灵徽劝说我今夜不要再去墉台了,就当是为了避嫌。

我便听了她的话,没有再去。夜间躺在床榻上,却是睡不着的。没有人知道,我之所以夜夜流连墉台,除了迷恋那里与尘世相接的美景之外,还因为在这宁静雍华的寝殿里,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明明很累了,可心好像浮在云端,虚晃剧烈的跳动,牵动着脆弱的心神,总也无法安定下来入睡。

便这样睁着眼睛盯着彩釉描绘的穹顶看了一夜,第二日依旧神情恹恹的。

秦修依着旧时辰来把脉,他道:“娘娘,您的病症加重了许多,近来是不是经常胸闷,心口绞痛?”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