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恍然道:“哟,长这么漂亮,是静府的李夫人吧,陆婶早一年前就搬去通京城了。”
我浑身一颤:“那……我家,是谁打扫的?”
那人笑道:“可不就是李相公么。你相公两年前回来,见家里没人,说他夫人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姑娘,又说夫人你游历山河去了。说是自己身体不好,等养好了,便去寻你。”
“那他……”我的声音恍惚连自己都听不清。
“他昨个儿便走了啊,想是去寻你了。”
我一听此言,忙提着裙子往镇外跑去。
远处,遥遥传来一个声音:“夫人你叫什么名儿啊?若有人来找,我好留个信。”
我边跑边回头道:“霍小茴——”
我叫霍小茴,他们都说我神经大条,难以伺候。从小到大,相府西苑的奴仆换了一批又一批,走出去的无一不哭天抢地叩谢天恩。起初,爹以为是风水出了岔子。然而霍家三代为朝廷重臣,祖爷爷那一辈选的地依山傍水,庇荫后世。
其实不是风水不对,是我选择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地活着,是我自己上蹿下跳折腾再三。
直到有一年,有这样一个人来到我的身边。他将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至此生生相连,不离不弃。
他说他会用他的生命护着我,护着我的小江山;我亦会用我的一生去寻找他,寻找我的天下。
晨光微明。出了迟茂镇,绕过一个山头,秋岚阵阵如烟如漠地吹来,我筋疲力尽地抹了抹额间的汗。毛球也蹲坐在地,呼呼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