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瞧着我,忽然淡笑了起来,莫名说:“受一次伤也好,人痛一次,以后遇到什么事就能坚强些,甭管是痛在身上,还是痛在心上。”
他的话一语中的,见我又呆住,李逸然满脸惶恐道:“吃饭么,我们吃饭吧?”
念真道:“后院还有一只鸡,我去把它宰了。”
“一只鸡?”楛璃愕然问,“你不是道士么?”
念真笑了笑,又望着李逸然和张立春:“你二人来的正好,过几天帮我搬家。”
“搬家?”众人异口同声。
念真道:“总之这道观是住不得了,我们搬去梅山的浮云寺。”说罢,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去后院杀鸡了。
一声公鸡惨叫响彻天际,随即传来念真几声畅笑:“这肉有韧性,绝对可口!”
张立春抹了抹额头的汗:“我觉得此观血气冲天,确实该搬了。”
道士不用荤戒,然而也忌讳无故杀生。念真虽然不拘小节,但我明白他杀鸡熬汤,也是看了我肩膀受伤,让我调养。
青凉观的食堂在后院厨房旁,偌大的四方桌子,众人围桌而坐,虽然简陋许多,但如此构造仿若从前相府偏厅与家人用膳,让人心中有些许着落。
冷月初上,天穹一片清冷色泽。用过膳后,众人便各自回屋了。晚间气候骤降,零零散散下了雨夹雪,院中杂乱的草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霜。我因肩上有伤,只随便整理了行李,在随身包袱中翻出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