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张大嘴看着他身后口角挂着道血迹,同样也望着她的沈宓,讷讷说不出话来。
沈宓就舌头被揍破点口子,肩背四处肌肉多了几处淤青,其余牙没松骨没坏,倒还算万幸。用华钧成的话来说,是他太不经打而不是他下手重。华氏瞪他又不是不瞪他又不是,最后气呼呼进屋去了侍侯他换衣。
午饭摆在花厅里,沈雁硬要腻着舅舅一块吃饭,于是屏风内又摆了张小桌,华氏就与她在里头吃。饭桌上杯来盏往,华钧成与沈宓虽然气氛不见得多么活络,但是至少没有再提起先前屋里那事,相互间聊的,也无非是前不久沈观裕相让柳亚泽入阁那件事。
沈雁吃完饭便就回偏厅里乖乖坐着。
因着沈观裕忙着春闱的事并未休沐,华钧成不必去上房拜方,所以时间上宽松很多。
一时外头也散了席,华钧成走到偏厅来,回头看看沈宓和华氏正站在门帘下议着什么事,便就从怀里掏出把银票来塞到沈雁手里,说道:“瞧瞧我们雁丫头,回京师来都瘦成这样了,舅舅给你钱,你去买吃的!别委屈自己了,啊。”
沈雁看着手上面额皆在二十两以上的厚厚一沓银票,再看看自己手背上肉嘟嘟一排梨涡,抬脸道:“哪有瘦?再说这几百上千两银子就买吃的,也太铺张了。我还有钱,不要舅舅给。”
她推回去。
“你这丫头,让你拿着就拿着!”
华钧成压低声数落她,一面又回头去瞅沈密,悄声道:“快收起来!别让你父亲瞧见!他有些傻了吧叽地,什么铺张?定是他说的。你别听他的!你只管花,要是花不完,就把它换成一两一个的小元宝,当石头砸那些欺负你的坏胚子!反正你的嫁妆不用愁,到时舅舅还会给你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