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内裤,大剌剌地挂空档,是不是故意想给我看?
勾引我!这小坏蛋!
但现在我没空也没力气教训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好想吃披萨。裴嘉言穿小黄鸭拖鞋时踝骨凸出显得那片皮肤格外白,他弯腰在微波炉里把披萨转了十秒钟让边缘重新酥脆,然后递到我眼睛底下。
谁也没先闲话叙旧,我一块他一块,沉默开吃。
我们都饿坏了。
半个小时前裴嘉言的那句话差点把我脑子都炸晕,但我强装镇定,从他身上爬起来,胡乱脱下被弄脏的衣服,拿过手机:“你想吃什么?”
本来想看好店铺出门吃,但裴嘉言说他爬不起来所以点了外卖。
现在想点外卖也行,一边吃,我还能一边摸他。
吃完一片披萨,裴嘉言惨白的脸色有所缓和,我叼着剩下的面包片擦掉他嘴角一点培根碎屑:“好点儿没有?”
裴嘉言大约很久没挨过饿,点点头,一条小腿搭在我膝盖上晃。
“好点儿了就老实交代。”我嚼着披萨口齿不清,实际内心有点紧张,“什么叫‘你和你家里断了’?”
“就字面意思。”裴嘉言说得很干脆,如果我不了解他就绝对没法发现他低下头拨弄衣角在掩饰失落,“我出院之后还是在祝昉家住,妈妈来看我,聊天的时候就吵了起来,她说让我就当你没来过。”
怎么都算救命恩人吧,我喉头一哽,心道老妈这也太过分了。
裴嘉言说到关键地方就不提了,正听得不上不下的,我碰碰他的膝盖:“后来呢?你为什么要和他们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