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骂他没大没小,又被这连名带姓的称呼哄得说不出的爽快。
他乡重逢,好像我们就再也没有血缘关系了。
这是我心里的一道坎,是别人辱骂我们恶心肮脏的来源,是我不敢光明正大拥抱裴嘉言的枷锁。尽管觉得爱情没有分别,而我爱上裴嘉言也并不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可别人会怎么说呢?伦理又不是生不生孩子的问题。
我知道或许换做别人会纠结爱裴嘉言到底因为爱本身,还是因为他救了我。
但爱和救赎本来不需要这么分明的界限。
反正都是裴嘉言。
四点钟左右夕阳余晖倾洒在香樟树下,天黑前最后一点光亮就此结束。申城的夜色来得早一些,我已经看见了天边的新月。
“晚上还有课。”裴嘉言说着站起来收拾他的电脑,“先走了。”
“我住在阳光小区,就你学校外面两站路……”我说,见裴嘉言动作一顿,有些紧张地发出邀请,“虽然还是很窄,只有一张床……但你愿不愿意来和我住?”
裴嘉言的眼睛比星星亮,我好俗,只会这么形容。
“明天下午五点半后没课了,你来接我吧。”
裴嘉言最后这么说。
他再也没在别人面前喊过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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