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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百谷 关山 886 字 2024-03-03

可能许愿都是心诚则灵,因为频繁去遛窝瓜,我见过裴嘉言两三次。

第一回很突然,我下午没上班就去遛狗。中途肚子饿了,从一家便利店买完三明治出来就看见马路对面有个挺熟悉的人抱着电脑往前走——

是裴嘉言。

在脑子里冒出这名字的瞬间我下意识地往香樟树后躲,我还没准备好和他遇见,意外总是来的这么快,只能祈求裴嘉言别左顾右盼。但很快我发现这动作是徒劳的,裴嘉言会看的只有他脚下那一点点距离。

我啃着三明治牵着狗隔一条马路跟踪他,没过多久到了一家brunch店。

裴嘉言没进去,坐在店外阳伞下用手机点单。等咖啡和松饼端上来后他也不着急吃,开了电脑,专心致志地研究眼前屏幕上的东西。

我离得很远,窝瓜在我脚下撒娇,但只看得见裴嘉言。

说不清楚他哪里变了,可能没穿高中校服,或者没有笑,所以很陌生。在祝昉的第一通电话中的感觉又出现在这时,我从没发现过原来裴嘉言的侧脸看上去很尖锐,瘦了的地方始终没回到从前,显得有一丝冷峻。

而我也不曾想过这个词能和裴嘉言放在一起。

几个月不再见,从夏天的医院到秋天的大学路,裴嘉言的变化却比从十五岁到十八岁还要多。不止因为模样更瘦更有轮廓,整个气质有点眼熟。

后来才想起这眼熟是来自镜子里的我本人。

那天我长在了香樟树下很久很久都没打算走,直到被窝瓜不耐烦的叫声吵得抱着它离开。每次回头时,裴嘉言还在那儿坐着,可他一次也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