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不自在是不自在,害怕是害怕,”楚阔据理力争,“我就是觉得被一群人盯着有点难受。”
“那怎麽办啊,我听说他们还准备了节目让你表演呢。”
楚阔大惊失色:“这哪行啊,我不行我不行。”
他们一来一回,周乐意明显在逗楚阔,倒是向迩在边上安静作画,神情专注,偶尔吸吸鼻子,似乎是感冒了。
楚阔一面对异性嘴皮子就不利索,到最后索性不理人,往摇椅里一坐,脚尖点地,悠悠摇晃地等着向迩。
趁着寂静,周乐意四处扫描起这房间的陈设。
她不明白一间画室为什麽会摆放着诸多玩具和婴儿用品,两张大小不同的婴儿床,中间立着一顶小帐篷,靠墙还是一面相片墙。她凑近去瞧,照片里的孩子傻乎乎地对着镜头笑,姿势有攀爬翻滚的,有嚼着奶嘴的,还有蹒跚学步的,每张照片底下都用白底黑字的标签条注明了日期和年纪,最早是“出生第一天”,末尾是“四岁零三个月六天”,最中间一张是孩子笑眯了眼的照片,标签是“第一次叫爸爸”。
记录孩子成长轨迹的家庭很常见,但像这样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宠爱着孩子的每一阶段,显然这对父母是爱极了孩子。
奇妙的是周乐意并不觉得怪异,仿佛她早在潜意识中就认定向迩是被爱宠大的,因此他才剔透乐观,坦荡率性。
她感到好奇,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什麽模样。
后来楚阔和周乐意被同事的电话叫走,向迩直到开席十分钟后才到场,一出场便引起围观,周乐意工作室的一位女职员兴奋得脸红,连问小楚总怎麽会有这样的朋友,藏着掖着未免太不够义气。
楚阔没好气道:“吃你的吧。”
周乐意工作室的人和她是一种风格,楚阔脸皮薄,常被拿来口头逗乐,放平常他听过就算了,但在向迩跟前总是要保全一些面子。是以一顿聚餐下来,他严词拒绝了三五个讨要向迩联系方式的人,其中还有一位是最近小有名气的男模特,长得挺帅,就是太高,比向迩还高半头。
“别,”楚阔一本正经,“他不喜欢比他高的。”
男模特“哦”了一声,感兴趣道:“那他就是喜欢比他矮的咯,像你这样?”
“什麽叫像我这样。”
“你不也喜欢男的吗,”男模特伸手攥住他的胳膊,低笑着暧昧道,“其实我想要你的号码。”